第2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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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悠远笑着说:“他们知道我来就会给他们带好吃的,肯定高兴,如果哪天我不带好吃的来,他们恐怕就不想理我了。”
  “孟大哥你别这么说,孩子们是真心喜欢你,和你带不带东西来没有关系。”党思洁一脸的认真。
  “我和你开玩笑呢,你去叫孩子们起来吧,我去把东西搬进厨房。”孟悠远说着便扛起一袋五十斤的大米,脚步沉稳的往厨房走,一开始扛大米他的脚步还会晃悠,现在锻炼出来了,一步一步,稳扎稳打。
  司机坐在驾驶舱内抽着烟,不停的催促孟悠远动作快点儿,孟悠远只能先把东西卸下来,付了车钱,然后再慢慢把东西搬进厨房,这些事他都是自己做,不知何时,他已经是满手的厚茧,皮肤也粗黑得像麻布,尽管光辉不在,他却活得真实痛快,仇恨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与这辈子的他无关。
  ☆、第二百六十三章一日夫妻百日恩
  “孟大哥,你歇会儿,吃了早餐再搬。”孟悠远把面粉搬进厨房,党思洁夹了两个刚刚出锅的馒头还有一碗清稀饭。一叠咸菜,招呼他去吃。
  “好!”孟悠远放下面粉,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随手就把脸上的水渍抹在了t恤袖子上,然后在餐桌边坐下,党思洁就坐在他的对面,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他大快朵颐。
  馒头稀饭孟悠远也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党思洁看到孟悠远将咸菜吃完连忙又给他切了半个泡萝卜。
  “谢谢。”将嘴里的馒头吞下去,孟悠远冲她笑了笑,他现在皮肤黝黑,显得牙齿更加的洁白,笑容更加爽朗。
  “应该我谢谢你才对,还好有你帮助我们,不然今年冬天不知道该怎么过了。”党思洁下意识的顺了顺挡住左脸的头发,她的左脸颧骨处有一块鸡蛋大的红色胎记,这块胎记让她自卑,所以常年都用头发挡住,只有在孩子们的面前她不用挡,因为孩子们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孟悠远笑了笑,认真的说:“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我一定想办法。”
  “谢谢,你已经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党思洁激动得红了眼,这些年好人她也见过一些,但是像孟悠远这样倾囊相授的却很少很少,他虽然没钱,但他总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帮助他们,这一点让党思洁尤其感动。
  孟悠远但笑不语,在这里他找回了活着的意义,让他死灰般的生命重新恢复了生机,孩子们用他们纯真的眼睛望着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责任重大。
  两个馒头一碗清稀饭下肚。孟悠远又开始搬东西,党思洁去帮那些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洗涮,福利院总共三十五个孩子,由党思洁和另外一位阿姨全天候照顾他们,阿姨买菜做饭洗衣服,党思洁则给孩子们上课,教他们读书认字,晚上再一起给孩子们洗澡,做游戏。
  孟悠远将最后一袋面粉搬进了厨房的杂物间,他买了十斤猪肉和二十斤圆白菜,中午准备包饺子给孩子们打牙祭,三十五个孩子。三十五张嘴,又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吃饭都是个大事情,既要吃饱又要有营养还得省钱,做饭的阿姨为此费了不少的心思。
  孩子们吃了早餐之后党思洁吩咐他们自己看书,她到厨房帮忙包饺子,孩子们一听中午吃饺子,高兴得欢呼起来。看孩子们那么高兴,党思洁心酸不已,偷偷的抹了眼泪。
  孟悠远买过去的十斤猪肉只用五斤包饺子,另外五斤留着明天再吃,做饭的顾阿姨负责剁肉馅儿,孟悠远揉面,党思洁洗包菜,都忙得不可开交。
  “孟大哥,你别动。”党思洁擦干手上的水渍,掏出洗褪色的手绢儿,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替孟悠远擦去他额头上的面粉。
  “谢谢。”孟悠远微微一笑,党思洁红了脸,蹲下身继续洗包菜。
  没有厨师机帮忙,揉一大盆面粉可是个力气活儿,不一会儿孟悠远便热得满头大汗,连贴身的t恤也脱了,光着膀子继续揉。
  党思洁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虽然精瘦但并不虚弱的孟悠远,她的脸更红了。
  将做饺子皮的面团揉好之后孟悠远从党思洁手中接过毛巾去洗脸擦身子,孟悠远的皮肤黝黑紧实,让党思洁不忍直视。
  穿戴整齐之后孟悠远去看孩子们,他刚在教室门口一冒头,孩子们就欢呼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将他围住:“孟叔叔,孟叔叔,我们好想你。”
  “孟叔叔也想你们。”孟悠远摸了摸站在他面前的几个孩子的头,一屋子孩子都有身体缺陷,来到这个世界尝尽了人情冷暖,大的孩子已经十一二岁了,最小的孩子还不到两岁,这几年被送到福利院来的孩子党思洁都想方设法让人领养,一来减轻福利院的负担,二来孩子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
  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孟悠远又回到厨房帮忙包饺子,五百个饺子在大案板上整齐排开,党思洁对孟悠远的手艺赞不绝口:“孟大哥,你好厉害啊,会包这么多种形状,我只会一种,还包得那么丑。”叉司布亡。
  “我小时候也很喜欢吃饺子,过年的时候我妈妈总会买二两五花肉一斤包菜做饺子给我吃,我妈妈包得比我漂亮多了。”提起母亲,孟悠远的神色有喜也有伤,他的神情渐渐黯淡下去,如果没有遇到君远平,他的母亲也许现在还活着,含饴弄孙,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可惜,有些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遇到了,便是此生的劫数。
  孟悠远还记得母亲去世的那一年冬天,很冷很冷,他没有过冬的棉鞋,脚上的布鞋已经破了洞,大脚趾钻了出来,母亲为了给他做一双棉鞋偷偷拆了继父的棉裤,继父发现之后毒打了他的母亲,孟悠远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母亲的哭喊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停止,继父说,他母亲是喝农药自杀的,但孟悠远知道,他的母亲是被继父打死的。
  母亲死后他离开了那个母亲用屈辱支撑起来的家,开始了便沛流离的生活,恨是他活下去的动力,那么多年过去了,恨已经渗入他的骨髓,成为他身体里密不可分的一部分,直到陆晴羽的死,不但抽走了他的灵魂,也将他心中的恨意一起抽走了,所有的恩恩怨怨似乎都变得没有意义,他只是单纯的为了活着而活着。
  党思洁看着大锅里起起伏伏的饺子,没发现孟悠远脸上的忧伤,问道:“你妈妈现在在哪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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