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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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兄弟其实挺好的,家世自然不用说,相貌也无可挑剔,天资好中了进士更是锦上添花,只是性情因为年轻还没有定下来,但早晚有一天也会像宋老师那般成熟的。
  该配一个好姑娘。
  徐斯临察觉到了目光,转过头来道:“林陌。”
  林陌惊了一下,“哦,我就是想问问你,前两日说好了今日到我家饮酒,起那坛二十年的桑落,如今你还去吗?”
  他目光有些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不去了。”
  “那就改日。”林陌心道,他果然是心里有念着的事……和人。
  “林陌。”徐斯临又道,“你不是喜欢我家那块田黄鸡血砚吗,送给你吧。”
  林陌愣了一下,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叫秋风吹软了,这般情形下竟能听到这么软和的话。
  他想了想道:“那是徐阁老在你行冠礼时送你的,我不过就是真心看着好罢了,如何能收。”一方砚价值千两,最难得的是有钱还买不到,虽然林陌也是世家出身,这般东西也是罕见的。
  “送你了,收着吧。一会我让人送到你府上。”他淡淡道,“你喜欢青荷,青荷也送你。若还有其他喜欢的,也只管跟我说,都给你。”
  这下林陌是彻底懵了,往日拍马都得不到一句好话,今天自己什么也没做,他却凭白无故对自己好起来了,倒像是欠了自己什么似的。
  “……徐兄,这却又是为何?”
  “不为什么,你收下就是。”他心里对这兄弟有歉意。
  沈青辰今日在家歇了一天,虽是不必赶早到翰林,她也是很早就起来了。
  昨夜半夜下了场雨,温度突降,到了五更的时候她就被冻醒了,薄被松松地搭在身上,却是不觉得暖,盖着好像没盖一般。额角唇边的伤口隐隐作痛。屋外瓦片上残留的雨水滴到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起来披衣点了灯,青辰到老爹床边看了一眼,只见他蜷缩在床上,冷了也不会叫,只呆呆地瞪着眼睛,看得人心疼。
  她为他多加了层被子,又怕被子被他蹬了,便坐在他床边守着,拿了册书来看。
  不一会儿,她爹就再次闭眼进入了梦乡,青辰却不由想起了与徐斯临在酒馆的纠缠。那天要不是喝了酒,又正好看到买糖人的父子,想起了父亲被手握权势的官员父子害死,也许她也不会那么激动。
  她说的话是有些重了,对别人无法选择的出身进行嘲讽,是不合适的,哪怕他举止有些出格,出身也不该是他被嘲讽的理由。
  徐延是徐延,徐斯临是徐斯临,他现在不过是个跟自己一样的学生而已。他跟她一样,如一片单薄的叶子落入这大千世界,大家都只是随命运飘零罢了。
  望着烛火,青辰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手中的书搁到了腿上,扶了下身后披着的外衣。
  看他的神色,那日触碰到她的一瞬,他应该是对自己起了疑心了。好在就只是一瞬间,她又昏过去了,两人没有交流,没有再让他看出什么破绽。不过她总是要回翰林去的,两人不可避免要再见面。
  在回去之前,她得想好应对之策,消除他的猜疑。否则凭他以往的表现,他只怕是要闹得尽人皆知,好让大家都看她的笑话的,又或是像最近一样,莫名其妙地刨根问底,终至事态爆发。
  沉思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青辰要去生火煮粥,脚踝却疼得不方便行动,她只好搬来圆凳,扶着它前进。挪了一会儿,又觉得声响太大,怕扰了父亲的睡眠,她便干脆弃了它,单脚蹦着。这样倒还快一些。
  难得有一整日的时间在家,她又把屋里大致清扫了下,把衣衫都洗了,晾到院子里。等忙完了家务,她便回到书桌前,写老师布置的课业、温书、画给林屿看的漫画……用的都是宋越嘱咐的那支和田玉笔。
  关于这支玉笔,宋越还曾在堂上突击检查过,见她乖乖提着青玉笔杆,才不动声色地转身回到讲台。
  到了下午日头西斜时,沈青辰单脚蹦着,胳膊下夹了册书,扶父亲到屋外晒了会太阳。
  隔壁院子里,明湘正在木几前缝补衣衫,神情很是专注,青辰没有叫她。
  她穿了一身粗布素裙,髻上也没有钗,乌黑的头发在阳光下油光发亮,当真是美得天质自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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