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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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这首《氓》讲的也是一个女子被负心汉伤害的故事。
  与男子初见时,男子说是来以布换丝做生意的,其实是来偷偷看望她。
  性格单纯的女孩子迅速与其坠入爱河。
  然而爱情有多甜,婚姻就有多苦。男子婚后性情大变,对女子大不如前,成了薄情寡义之人。
  所以沈亦分析,城主的感情经历很有可能与这位《氓》的女主角相似。
  她来到这座以女子为尊的城市,掌握了这么大的权力,怎么可能不去报复伤害过她的男人?
  而报复他的最好方式就是将他养在后宫里,日复一日地感受着她曾经被负的体验。
  经过一番调查,沈亦很快找到了那个嫌疑最大的前夫哥。
  此人被安排在城主府最偏僻的别院。
  院子不大,长了些杂草,只有一个小厮伺候着。
  沈亦过去的时候院子的主人正在跟小厮发火:昨日就说今天厨房有炖乳鸽,鸽子在哪儿呢?
  小厮小心翼翼地解释:城主今日新娶了一房,据说那位是个厨子,上好的食材都送去那边院子了
  废物!男人失声怒吼,摔碎了桌上的茶盏,也不知道这声废物到底是说的是那小厮,还是他自己。
  沈亦踏进院门,正巧跟迎面走出来的小厮撞上。
  小厮瞪大眼睛:您您是
  没等沈亦答话,屋里的人已经出来了。
  他身材发福,额头已经有些许谢顶,比起城主其他两百多位妻子,这位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看到沈亦,立刻皱起眉:你谁?
  这位前夫哥虽然外表并不英俊,衣着倒是体面的。
  屋内的陈设也不算差,红木桌椅,各色古玩,廊庭一角还挂着聒噪的八哥鸟笼。
  可他的生活条件却与脾性是完全相悖的。
  他暴躁易怒,明明对这样的生活充满的怨言,却又仿佛不得不忍着什么。
  沈亦突然想起管家的那句话:城里只有一个男人拿到过城主的路引,可不知为何,他并没有离开过。
  他很快明白了。
  或许对这位负心汉的最大折磨并不是将他囚禁,而是给他离开的机会,他却习惯了富足的生活,即使日日备受精神折磨,也无法由奢入俭,回到物质相对匮乏的生活中去。
  温水煮青蛙。
  是精神对物质的妥协,让他永远生活在有机会却无法走出去的痛苦里。
  沈亦勾了勾唇,看向面前的男人:为什么你拿到了路引,却不舍得离开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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