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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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画的竟然是他父皇,还是他父皇和衣睡倒在案几上的样子。
  少微问:“父皇睡觉也皱着眉头吗?”
  弥夫人边润色边道:“陛下忧思深重,睡也睡不安稳。”
  少微颇觉难受,只恨自己不能再为父皇多分担些忧虑,不过瞧着弥夫人笔下生风,好像无须多想便能描摹出父皇的神态模样,他又被岔开了心思:“弥夫人,你常常画我父皇吗?”
  “不常画。”
  “那你为何能画得这般快又这般传神?有什么诀窍吗?”
  “哪里有什么诀窍。”弥夫人笑说,“我画翠竹,画鱼儿,也画陛下,心里想的什么样,画出来便是什么样,如此而已呀。”
  “哦。”
  少微深受启发,拜别弥夫人之后回到东祺宫,正好看到华苍在帮他整理笔墨,一时兴起,磨着他让他给自己画幅画。
  “殿下,属下不会画画。”华苍诚实地说。
  “没关系,你心里想我是怎样的,就怎样画好了。”
  华苍被逼无奈,只得勉强提笔作画。
  他心中的少微是怎样的?
  ——沉沉夜色中,这人提着两盏明晃晃的宫灯而来,鬓边散落的发丝被夜风撩起,就这么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风流而多情。
  华苍收好最后一笔,将画作仔细晾干,交给少微。
  少微迫不及待地接过,展开欣赏起来。
  “……”少微的表情僵在脸上。
  这是什么?
  两个圆圈中间一根棍子……两个圆圈是什么?还跟中间的棍子相连?棍子是我?棍子上方又是一个圆圈,圆圈里面是两道弯弯的线……我的眼睛长这样?圆圈顶端还戳着几根长而弯曲的细线……我头发掉光了么?
  这画的是什么?!
  “华苍!”少微火大地回头,却见身旁早已没了华苍的身影,他气得把那画几下撕了个粉碎,愤恨道,“都是骗人的!”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在休战了大半年之后,革朗的呼维斜单于捎来一封极尽嚣张的战帖,声称要在夏至发兵,直取长丰的西北三州。
  这宣战比他们预计得还要早。
  出使渠凉的使者尚未归来,但从寄回的书信中可知,渠凉王并不想参与长丰与革朗之间的争斗,怕是会保持中立,不予出兵。
  朝中众人就此事争执不休,有说战有说和的,各有各的道理,皇帝听了也就听了,他自然是铁了心要战,少微也是这般想法。呼维斜野心昭昭,他们断不会服软议和。
  然而就在大家人心惶惶地等着革朗夏至攻城之时,呼维斜却没在那时发兵,这场开战直拖了三日才姗姗来迟,顿时显得有些滑稽。
  百官众说纷纭,谁也说不出这场闹剧是怎么回事,但战事既然已经开打,长丰还是要全力应对的。护国上将军华义云镇守北峪关,其子华世承守卫章州的落沙城,只要保这两处边关要塞不失,料想革朗没那么容易进军中原。
  就在众人将心思放在前线战事上时,只有少微还在琢磨革朗延迟发兵之事,他总觉得此事略有蹊跷。
  羽林军营中,少微拧眉深思,对华苍说:“开战之日并非儿戏,呼维斜再不把我长丰放在眼里,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玩什么猫腻。其实以往的战报上就有过偏差,休战时革朗来使抵京的日期也与事先所说不同,我怀疑……”
  他顿在这里,似乎自己也没完全理清思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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