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你确定能惹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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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妈妈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这小姑娘倒是个会说话的,一开口就是夸赞不止。
  “哎哟,我哪敢呐。”她招呼两人坐下,对于女子想要上画舫,她早已见怪不怪,可毕竟还是少数的,除非是跟着家中的兄长一起出面,不然极少有女子单独租赁画舫,“瞧两人这行事作派,你家小姐必然也不是个俗人儿,我们袭月楼做的就是送往迎来的买卖,但凡是还有空的画舫,花妈妈我也不会往外推不是,谁嫌自家钱多呀。”
  给他们俩倒上热茶,“可是二位,今晚的画舫真的是没有空余的了,其他九条画舫是客人们提早预定走了,剩下的那条画舫,是恒城的徐大公子,命家里下人在半个时辰前订走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呀。”
  琥珀微微蹙眉,一脸为难,这可是陛下交代的任务。
  “花妈妈,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和那位徐家公子说和说和,把那画舫让给我们,您想必刚才也听我提过,我们是途经此地的,不知何时就得离开。既然那位徐大公子是本地人士,想来何时都能游乐画舫,行个方便可好?”
  琥珀说话有理有据的,也不会显得咄咄逼人,关键是说话不会让人反感。
  最重要的是,说气话来,还“您”啊“您”的,更是让花妈妈通体舒畅。
  “我瞧着二位也是那种大户人家出身的,那我就派人去和徐大公子说和说和,实在不行的话,就真的不能怪我了,我们这开门做生意的,什么客人都吃罪不起呀。”
  “如此,就有劳花妈妈了。”
  “哎!”
  花妈妈随后拍了一名龟奴,让人往徐府走一趟,左右琥珀与马昭回去也没事,就在楼下等候消息。
  袭月楼作为恒城最顶尖的歌楼,装修自然是怎么富贵怎么来,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似乎是各种脂粉交汇在一起散出来的。
  马昭闻不惯,可琥珀同样闻不惯。
  在勤政殿内这几年,陛下从来不会涂脂抹粉,平日的衣裳也都是最顶尖的松香熏染的,那种味道闻着就让人觉得宁静悠远,头脑清明。
  可这里的味道,却让人头脑昏。
  约了半个时辰后,那龟奴回来,“花妈妈,徐大公子说是晚上要在画舫上面宴客,不能出让。”
  “这样啊。”花妈妈点点头,“那就没办法了。”
  再见到花妈妈,得知这个消息,琥珀与马昭也没办法,总不能逼迫人家吧。
  看到两人的为难,花妈妈笑道:“其实你们可以去晴雪楼去看看,晴雪楼里也有六位姑娘,她们的歌舞也是不俗的,不比我们楼里的姑娘差,只是名气比起我们袭月楼要差一些。”
  “如此就多谢花妈妈了。”琥珀和对方福了一礼,点头致谢后,与马昭离开了袭月楼。
  花妈妈看着那俩人的背影,摇头道:“啧啧啧,这姑娘长得好看,规矩一看也很好,关键不像别家的婢女那么跋扈和小家子气,比之小姐也不差了,不知道他家主子又该是何等人物。”
  离开袭月楼,马昭看着琥珀,“琥珀姑娘,要去晴雪楼走走吗?”
  “去看看吧,陛下并非就是袭月楼不可。”
  “也好。”
  晴雪楼就在袭月楼一江之隔的对面,顺着长长的石拱桥过去,相比较起袭月楼,晴雪楼不论是在装修还是规模上都要稍逊一筹,里面的客人数量和质量也有很明显的差距。
  他们之前在袭月楼观察过,那边的客人几乎都是“贵”占了大半,而晴雪楼则是“富”占了大半。
  既然是“贵”那富自然不差,可“富”却不一定就是贵人。
  两个字天壤之别,而两个概念自然也是天壤之别。
  袭月楼给人种更上档次的感觉。
  晴雪楼就稍微差了些。
  同样的,楼里的姑娘,地位自然也是不同的。
  晴雪楼六条画舫,其中五条都已经租出去了,剩下的那条画舫,则是因为画舫主人身子似乎不是太爽里,这两日休息,而这位姑娘叫雪落,是晴雪楼的头牌。
  得知两人的来意,楼里的妈妈派人去通知了雪落,对方回馈的消息是今晚可以迎客。
  琥珀交付了定金,就和马昭离开了。
  既然是头牌,那么比之袭月楼的前三位姑娘也不差了,想来陛下是不会怪罪的。
  “姑娘,您的身子还没好利索,这就要迎客,合适吗?”雪落的房间里,一个身姿纤细风流,相貌秀美柔弱的姑娘正病恹恹的靠坐在床头上,旁边还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小丫头伺候着。
  “今儿妈妈催促了好几次了,若是再耽误迎客,妈妈心里难免会怪罪,而且这次的客人是一位女客,想来是能够应付的。”雪落倒也不是大病,只是女子每月总有那么两日。
  她自幼命苦,活在后娘的迫害之下,后来生父去世,后娘就将她卖到了晴雪楼,也因幼时的生存环境恶劣,让她落下了宫寒的症状,每次来月事的时候,总会痛苦难耐。
  虽说是卖艺不卖身,可用一副惨白的脸去迎接客人,谁也不会迁就你。
  人家来是找乐子的,自然不希望看到一张哭丧脸。
  小丫头见她这么说,也不再开口劝,“那我去后厨给姑娘端热汤来,你多喝些。”
  “好!”
  谢琅对于哪里的姑娘并不在意,单纯的就是想感受一下古代的画舫文化。
  入夜后,用过晚膳,一行人就往恒河边来了。
  晴雪楼的雪落画舫已经摇曳到了对岸等着,且画舫上还挂着两站红灯笼,每只灯笼上都有一个“谢”字,证明这座画舫已经被一位姓谢的客人给租下来了。
  这也是恒城这边的规矩,别的客人是不能踏足其中的。
  “小姐,在那边!”琥珀伸手指着一条画舫。
  夜色中的恒河江面上,画舫摇曳其中,大红的灯笼更是在夜晚的凉风中轻轻摇曳,眼神到远处,犹如和天河星星点点,璀璨夺目。
  站在岸边,也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隐约琴声琵琶声,还有歌舞伎那曼妙的嗓音,吟唱着一首首动人的曲子,或轻快,或暧昧,或者是民间小调儿。
  抬脚走上雪落画舫,一个身材娇小,却在左边脸颊上有一块胎记的小姑娘迎上前来,“可是谢家姑娘?”
  “正是!”
  “几位请。”
  步入画舫中,就见一资质风流的女子正盈盈而立,看到谢琅后,颔首福身,“雪落见过谢姑娘!”
  “起来吧。”
  雪落画舫似乎和她的人似的,虽说装扮的有些素,却不会让人觉得有所怠慢,反而觉得与画舫的主人相得益彰。
  谢琅在软榻上坐下,旁边的琥珀与玲珑分别为谢琅和周钰送来了热茶点心以及水果,水果用的是画舫上的,热茶和点心则是他们自带的。
  “会什么才艺?”谢琅瞧见这姑娘长得还真是我见犹怜,只一眼扫过,会觉得这就是个白莲花,可雪落的眼神却很平和,让人无法生出厌恶感。
  “小女子会好几种乐器,舞蹈也会一些,就是不知能否入得姑娘的眼。”
  “还没听没看呢。”谢琅轻笑,“瞧你似乎身体不太舒服,跳舞就免了,弹首曲子听听吧,琵琶曲。”
  雪落心中一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如同头顶的弯月,很是漂亮,“多谢姑娘怜惜。”
  胎记小姑娘给雪落取来琵琶,很快,画舫内就响起了琵琶声。
  还别说,的确是很好听。
  玲珑听着这支琵琶曲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酸酸的,可是陛下却听得很舒服,手指还在软垫上轻轻的点弹。
  一曲结束,雪落抱着琵琶,起身向谢琅福了福身,“谢姑娘可还想听其它的?”
  “歇会儿再弹。”谢琅听的很满意,“玲珑,给雪落姑娘倒杯水暖暖身子。”
  她说的是水而不是茶。
  玲珑倒了一杯热水送到她身边,低声道:“女子来了那事儿,别碰茶水,多喝些热水。”
  “谢谢姑娘!”雪落感激的点点头。
  如今是六月天儿,很快就要进入七月,所到之处都是热的人浑身冒热汗。
  也唯独在夜间,才能感受到些微的凉意。
  清凉的江风拂过,驱散了白日里的燥热,难得让人心情酣畅。
  雪落本以为晚上即便是轻松些,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只是弹奏了一支琵琶曲,就能休息好一会儿。
  瞧那谢姑娘一身的富贵大气,定然不是寻常女子,在加上还有一位看似有些虚弱的公子,对方相貌俊美绝尘,可瞧着两人之间的对话,还是以谢姑娘为主,心底就有些揣测了,好奇于对方的身份。
  可哪怕是再好奇,她也不会将这些问题问出口,这是忌讳。
  “哟,雪落姑娘!”旁边,一条画舫缓缓靠近,与雪落画舫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
  对面的画舫中,两位年轻的公子哥趴在扶栏上,一眼看到了这边的雪落。
  “听晴雪楼的妈妈说,雪落姑娘这几日身子不爽利,是不接客的,怎么现在又在这里?难道雪落姑娘也是挑客人的?”
  “呵,骋怀兄这语气酸的,不过就是个妓子。”
  “陈兄说的是,可正因为是个妓子,居然敢弗了我的脸面,才更令我不舒服。”
  男人撩起衣摆站起身,走到船板上,然后抬脚就想跳过来。
  只是在起跳的途中,一股劲风从侧面疾驰而来,就见一条红菱重重的砸在那男子的身上,将人轰飞出去,瞬间落入水中,激起大片的水花。
  “咦~落水的水花太大,零分。”谢琅雪色的衣袖如花瓣的挽回来,重新捻起一颗杏子,这画舫中的杏子很不错,香甜软糯,咬一口,汁液在口中四溢,满口回甘。
  “骋怀兄。”那陈姓男子以及隔壁画舫中的几个人顿时大惊,赶忙让龟奴将船划过去,然后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在水中扑腾挣扎的人给捞起来。
  于骋怀差点没气疯了,狼狈的吐出口中的江水,脸色阴冷,“将船开过去。”
  龟奴也不敢反抗,毕竟今夜的画舫可正是这位于公子包下来的。
  “是谁将本公子推下去的,给我出来。”待画舫靠近后,于骋怀站在船板上,冲着里面高喊。
  而旁边的几条画舫似乎也在于骋怀落水的时候,就缓缓的靠近了一些,不为别的,看个热闹。
  “那人是谁?”
  “于公子你都不认识?恒城司马家的公子,还是唯一的儿子,于司马可是把这个儿子疼到了心坎里,他就是于家的小祖宗,全家上下都捧着护着,这下子可有热闹看了。”
  “我听说于司马的夫人好像没有生下儿子。”
  “这是妾室生的,于夫人当年生于家大小姐的时候伤了身子,大夫诊断已经无法为于家诞下继承人,所以就让府内的一个妾室断了避子汤,然后生下了这位于公子抱到身边,那妾室也被……”对方在脖子上抹了一下,“当然这也是我听私下里有人议论的,具体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不远处的一座精致华美的画舫里,正有几个男子在喝花酒。
  “王爷,您方才可瞧见了?”
  恒王点点头,“雪落画舫中那人的身手不凡,于骋怀今夜恐怕落不得好。”
  “王爷不管管?”
  “本王可没那个闲工夫,再说恒城虽说是本王的封地,可本王也没想着插手当地的政务,不然恒城知府岂不是白拿朝廷的俸禄?”恒王轻笑。
  作为宣帝的长子,奈何母亲位份低微,再加上外戚不显,他与皇位自来无缘。
  多年前倒是想过争一争,可如今再看,还不如在恒城做一个逍遥王爷呢,远离京城,这里就是他的地盘。
  而且恒城这些年在他的支持下展的很不错,每年的营收也是一笔不菲的数目,只要他没有谋逆之心,哪怕是太子登基,也不会动他。
  雪落此时脸色一下子白了,她为难的看着谢琅,“谢姑娘,那位是恒城于司马的独子,在恒城也算是颇有威势,姑娘万望小心。”
  “别怕。”谢琅轻笑,“你继续弹吧,有好听的琴曲吗?”
  雪落愣了一下,点点头,“那小女子给谢姑娘弹奏一起江水吟可好?”
  “我没听过,你说好便好。”谢琅起身,徐缓的走出画舫的房间,来到船板上。
  对面的于骋怀见到是一白衣女子走出来,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你家主子就那么没出息,居然让一女子出来?”
  “主子?”谢琅微微挑起眉峰,“在我之上,可没有主子。”
  “那你……”于骋怀瞬间反应过来,“是你?”
  “是我!”她轻轻歪着头,“此处的规矩,难道不是不得随意踏足别人的画舫吗?怎么,你要破坏规矩?”
  于骋怀冷哼一声,“规矩那也是给你们这群人定的,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
  “你是谁与我何干?”谢琅一脸不屑,“在家中被你爹娘给惯坏了吧?可是出门在外呢,还是要安分些,不然总有人会教你做人的规矩。爹娘教你,最多也就是皮肉之苦。可若是别人教你,那可能会要你的命。”
  “你……你你你……”于骋怀作为恒城司马于家的独子,自幼在家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便是在整个恒城,能压他一头的也没几个。
  此时当着好些人的面,被一个女子当众“羞辱”,他如何能咽得下去。
  “来人,给我把她……”
  话为说完,谢琅转身,伸手撤下画舫下的一条红菱。
  “刺啦……”
  之后,那条红菱如同一条匹练,冲着于骋怀迎面而去,犹如活了一般,将他整个人卷起来,在身边的人反应不及的时候,他再次被投入到了水中。
  谢琅将手中的这头随手缠在画舫的木栏上,自身犹如那惊鸿,轻然跃起,落在那红菱之上,翩然滑下去,在距离不断划水的于骋怀半臂的位置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曼妙无比的轻功,瞬间让周围的人都震惊傻眼了。
  都惊讶于她是如何站在红菱之上,居然还不落入水中的。
  雪落姑娘的琴声有一瞬间的停顿错乱,不过随后就重新落到曲子上。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都告诉你了,在家里怎么闹腾都没关系,出门在外,还是安分些的好,免得惹到招惹不起的人。”伸手拍拍对方的脸颊,“我已知你是恒城于司马的儿子,可你又知道我的身份?就认定我是你能惹得起的?”
  “万一我的身份你惹不起,可知这会为你的家族带来何等的灾难?若那个时候,于家因你遭到牵连,你的爹娘还会如现在这般维护于你?只怕恨不得将你斩杀,再生一个听话的儿子来的保险吧?”
  于骋怀多少听进去了一些,不听也没办法,他上半身可都被红菱给绑缚着,只有双腿能在水下拨拉着,争取不让自己沉下去。
  “噗噜噜……饶,饶命……噗噜噜!”
  谢琅并不想闹出人命,转身飞回到雪落画舫,然后拎着红菱的另一端,手腕微微一甩,于骋怀从水中跃出来,直接被扔到他自己的画舫船板上,躺在那里狼狈的吐着江水。
  ------题外话------
  偶尔一点空闲,我就喜欢写文案,这些日子琢磨出俩文案来了。哎
  没耽误更新呀,每个文案也就一两百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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