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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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弘磊见状,愈发失望了,屈指“笃笃笃”敲击桌面,不满地问“怎么不答话”
  姜玉姝灵机一动,迅速斟酌妥,抬眸答“二公子何必多此一问你我原是一样的。”
  “什么”郭弘磊一怔。
  姜玉姝彻底压下慌乱感,理直气壮,不疾不徐地问“你不也曾定过亲么而且是与我妹妹定亲。从前,你们并肩漫步花园、畅赏兰草、愉快谈天说地,想必情谊不浅。对吧”
  “远不及你们深。”郭弘磊万没料到自己反被质问,沉下脸,肃穆表明“至少,我们之间并未互赠定情信物”
  当听见“定情信物”四字时,姜玉姝恍然大悟,既心虚又尴尬,脱口问“哦你是不是偷听了我和翠梅聊天”
  郭弘磊坦率答“无需偷听。那天在驿所,后院人来人往,你们却毫无顾忌地谈论,我无意中听见了。”
  “言下之意是怪我了其实,你肯定只听了两句,并未听完整,是么”姜玉姝往后一靠椅背,若有所思。
  郭弘磊心思微动,“我听到你不愿扔了那块定情玉佩,说是留着有用。”
  “稍等。”姜玉姝叹了口气,起身去包袱里翻找,捧着个小巧首饰匣返回,搁在桌上打开,往前一推,正色告知“那天和翠梅闲聊时,我告诉她等到了西苍,就把这些首饰当了,换成银子安家立业。你若不信,尽管去问翠梅。”
  郭弘磊皱眉,盯着匣内温润白玉佩细看,意外地问“原来,你竟是打算把它当了”
  “正是。”
  “你舍得”
  清楚了对方的来意,姜玉姝才明白自己该如何作答。她深吸口气,眸光清澈,平静答“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无论从前与表哥如何,俱往矣,以我如今的身份,必须舍了这块玉佩。”
  四目对视,郭弘磊渐渐心气平顺。他沉默半晌,伸手合上首饰匣,释然道“算了。你留着它罢。”
  “啊”姜玉姝错愕睁大眼睛。
  郭弘磊叹道“姑娘跟着郭某不停地吃苦受委屈,仅剩这么几样首饰,若是当了,日后拿什么妆扮自己”
  姜玉姝失笑答“眼下既不宜妆扮,也没心思妆扮。”
  “都留着,不准当我自会设法养家。”郭弘磊站起,长身鹤立,气宇轩昂,朗声道“只要你把它当成一件玉质首饰,我便没什么可说的。行了,时候不早,歇息吧。”语毕,他拉开房门,匆匆离去。
  直到此刻,翠梅才敢提着茶水进屋,心急火燎地问“我刚才在门外听见玉佩二字,吓得不敢打扰。天呐,姑爷怎么会知道定情玉佩他责怪您了吗”
  姜玉姝托腮,唇边噙着一抹笑,心思不知飞去了哪儿,慢悠悠答“没,他怪我做什么哎,好困,睡了。”说完,她胡乱把首饰匣塞回原处,跳上通铺,拉高薄被盖住自己。
  翠梅纳闷问“大暑天蒙着脑袋,姑娘不热吗”
  “不热”姜玉姝闷声答。黑暗中,她脸发烫,莫名想笑。
  与此同时
  郭弘磊推开房门,板着脸回应了两个弟弟的招呼,懊恼暗忖方才,我明明比较占理,却险些被反问住了,她真是伶牙俐齿
  三日后门口树荫下
  “天降暴雨,冲垮河堤,毁了沿岸几个村,伤亡惨重,数千百姓流离失所。灾后朝廷追究,认定河堤失修,怪罪我丈夫怠忽职守,一家子便被流放到西苍来了。”一中年妇人愁眉苦脸,忿忿不平,哀叹“其实,河堤并未失修,天降洪灾,凡人如何能阻挡我家简直太倒霉了”
  姜玉姝和一群丫鬟婆子正在纳鞋底,对方主动凑近絮叨半天,她四平八稳,温和道“事已至此,只要人还活着,日子就得继续过。”
  “唉。”同遭流放的南方知府之妻董氏,察言观色,忧愁道“千辛万苦走到了西苍,苦日子却才开头听牢院管事说,将在六月中旬之前把所有犯人安排去充军屯田,今天初九,再过五六天咱们就要分开了。这你知道吗”
  姜玉姝认真纳鞋底,“知道。昨儿傍晚刚到时,管事便宣告了,说是让犯人赶快帮忙收庄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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