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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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他都很久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了!
  这家伙!
  这个小白脸!
  到底对小忘做了些什么?!!!!!!!
  二更
  虽然在少年之前的脑补中,穆子瑜此刻的确可能正拉着女孩的小手,一边露出猥琐的笑容一边阴谋做些什么龌龊的事情,但是!问题是!他没想到这居然会成真啊!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预言”,那他宁愿自己没有这种能力,真的。
  “师兄?你没事吧?”
  另一方面,女孩见“穆子瑜”迟迟没有回答,心中泛起些许担忧:师兄这是怎么了?难道“怕黑”又犯了?不、不会吧。“没事。”顶着穆子瑜皮子的石咏哲扭过头,闷闷地回答道。
  没错,他的心里也稍微生起了女孩的气,她到底是有多喜欢心爱的“穆师兄”?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手交到了他的掌中……少年隐约记得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一个女孩可能与不喜欢的男人拥抱,却绝对不会和不喜欢的男人牵手。当时他完全不明白,而一起看到的老妈居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女孩子如果肯把手交给一个男人,拉着他一起浪费时间踩马路,就差不多代表着把自己托付给了他,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比拥抱亲吻还要郑重的事情”。
  明明很早以前就不和他……
  可是现在……
  少年的心头浮起浓重的苦涩。
  为什么?
  穆子瑜就那么好吗?
  就那么值得她喜欢吗?
  而女孩显然不知晓少年心中此刻的风起云涌,只明显地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嗯。”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石咏哲”,她还会露出这样关怀的表情吗?会说出这么温柔的话语吗?会毫无芥蒂地……握住他的手吗?会吗?会吗?会吗?
  莫忘背转过身,扯了扯少年的手:“师兄,我们继续走吧。”
  “……嗯。”
  于是,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继续了路途。
  走了几步后,少女突然开口说:“师兄,你刚才怎么突然叫我‘小忘’?吓了我一跳。”
  “……吓?”
  “嗯!因为你之前不是这么叫我的啊,某一个瞬间,我差点把你当成了阿哲,不过……哈哈哈,这不可能吧。”
  “……”从女孩口中吐出的“自己的名字”让少年的心乱了一个节拍,他定了定神,蓦然想到,这也许是个不错的机会也说不定,“阿哲是指……石咏哲吗?”
  “嗯,是啊,就是他!”
  “你……”石咏哲有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是怎么看他的?”
  “哈?”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诧异,“什么叫怎么看他啊。”
  “就是……”
  ——你对我究竟是怎样想的……
  可惜,这句话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顺利说出口,最终,被他吐出的却是:“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吗?”
  “才不好呢!”
  “……”
  “那家伙别扭得要死,最近又变得奇奇怪怪的……问什么都不说,明明小时候完全不是这样的,真是的,果然张姨说的没错,男孩子长大了就一点不可爱了!”
  “……”他就这么差吗?!
  “但是……”
  “但是?”
  “就算这样,我果然还是很喜欢他的。”
  “……”
  喜欢……
  喜欢?
  喜欢!
  喜欢!!!
  少年的心头如同被一阵春风拂过,原本枯败的枝叶重新焕发出了身材,抽枝长叶,瞬间绽放了千万丛艳丽的花朵,微风吹动,花影婆娑,花香袭人……他差一点点就这么醉了,有句诗怎么说得来着?对了,“但愿长醉不愿醒”!
  然而,石咏哲心头才一激动,一个小小的意外便发生了。
  下一秒,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失去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明明能看能听却无法像之前一样操控肢体,这到底是……
  【石师弟,使用我的身体开心吗?】
  【……】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但托你的福,我刚才真是看了一场好戏。】
  【……穆子瑜?】不是转换灵魂吗?难道说……魔法失败了?
  【才发现吗?还真是迟钝,怪不得只能做个可怜的暗恋者。】
  【闭嘴!】
  【才得到一丁点甜头就心魂动摇了,我该同情你还是可怜你?】不过也多亏如此,他才从“观望者”重新变回了“操控者”。
  某种意义上说,萨卡所发动的“转换”魔法不能算成功,但也不能算完全失败。
  石咏哲的灵魂的确被转换到了穆子瑜的体内,但穆子瑜的灵魂却又并未脱体离去,而是被压制在了身体的深处,与前者的遭遇一样,能看能听却无法操纵肢体,只是,这个心思深沉的家伙居然一直压抑住惊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不仅从那段简短的谈话中推断出了“入侵者”的身份,还趁着其分心之时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不得不说是相当厉害了。
  而此刻,他觉得自己必须给“亲爱的石师弟”一点永生难忘的小教训。
  【都说了闭嘴!】
  【好吧,我闭嘴,不过作为报答,接下来我也会给你一点“好戏”看,不要太感激哦。】
  【……喂,你想做是那么?喂!】
  重新夺回了身体的穆子瑜缓缓勾起嘴角,与此同时,莫忘突然觉得背脊一寒,她下意识停下脚步,左右张望了片刻后,疑惑地问:“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不对?”
  “嗯。”女孩转过身,点头,“就是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啊,现在好像又没有了。”错觉吗?但是……总觉得现在的师兄又有一点奇怪,啊啊啊啊啊!她这到底是怎么了?疑神疑鬼的。
  “……”还真是和小动物一样感觉灵敏,但即便如此,她也绝对猜不到现在的情况吧?而且,“师妹。”
  “啊?”又突然叫回“师妹”了啊,不过她果然还是习惯这个称呼。
  “你对石师弟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吗?”
  【……】
  “啊?男女之间?”
  “就是说,”穆子瑜俯□,伸出另一只手挑起女孩的下巴,脸孔渐渐凑近,又在她避开的前一秒停了下来,“你想过和他交往吗?”
  “……”和石咏哲交交交交交往?那种事情……那种事情……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莫忘现在的心情,那大概就是——如遭雷劈!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莫忘现在的脸色,那大概就是——青紫交加!
  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想到自己和少年之间居然还存在着这种可能性。太过接近太过亲密了,以至于有些时候甚至模糊了性别。女孩的口头虽然总是抱怨着“石咏哲最近越来越奇怪”,但在内心深处,她清楚地知晓,对于自己来说,他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谁都无法替代的人。
  她很确定这种感情是“喜欢”,而且是很深的那种。
  但是……这种喜欢真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吗?
  不,好像又有一点区别。
  因为,交往的人会有各种各样亲密的举动吧?比如牵手什么的,拥抱什么的,接……咳,接吻什么的,她和石咏哲连前两件事都很少做好吗?!
  再说了,她和石咏哲怎么能交往?他们明明是……
  不对,虽然她习惯性地把他当亲人,但其实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不不不,重点似乎不再这里,而是……
  毫无疑问,女孩被这个问题纠结了个半死。
  【石师弟,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呢。】
  【……】
  【怎么?很失望吗?】
  【……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也算不上非常失望。
  因为,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其实早就知道的,女孩对自己的喜欢并不是那种“喜欢”。但即便如此,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能亲耳听到她说“我喜欢他”,虽然明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却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波澜。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她,能这样坦然地承认自己内心的感受。
  但同时,也许这份“坦然”其实才是最伤人的。
  【没有关系吗?那么,这个呢?】
  【你想做什么?】
  【呵呵。】
  【等等,不许碰她!穆子瑜!你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出去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吗?
  穆子瑜心中冷笑了一声,那又如何?他们本来就是敌对关系,再增添一点仇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而且……
  他再次轻声唤道:“师妹。”
  “啊?什、什么?”女孩呆愣地回答道,内心的纷乱让她从头到尾都没注意到对方的手正挑着自己的下巴,更没意识到这姿势似乎有哪里不对。
  “如果石咏哲不可以的话,那么,我可以吗?”
  “啊?”女孩更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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