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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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两千人对五千甚至更多,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这么多人,想来对岭南的地形地貌熟悉之极,他们则是摸着石头过河,除了撤别无它法。
  贺盾神色紧绷地从地上站起来,飞快的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她一身青色的男装,在夜里倒不是很显眼,贺盾摸了一把泥,把露在外头的皮肤都涂抹了一遍,觉得自己的双手黑漆漆的融入夜色里才安心些。
  高熲治军严格,这两千人都是跟着他南征北战的良将精兵,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便安静有序的集结完毕,基本未发出声响,猫着身子过河往林子里撤退,贺盾趁机把未烧尽的柴火堆埋到坑里,撒了些果木香,希望能掩盖些烧火的气味。
  往回撤的兵力更薄弱,但很明显是个圈套,目的就是诱他们进埋伏。
  高熲头脑冷静,当机立断往里撤。
  对方许是当真没料到他们会走这个方向,兵力相当,但防守松懈,还没围上来便被第一列冲击散了,第二列出其不意突围了出去,闷不吭声杀了二三百人,算是赢得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高熲低喝道,“全军往左走,五人一团,相互看顾。”
  林间草木深重,飞禽走兽四散而逃很容易便引起骚动,想完全遮掩行踪是完全不可能的,高熲随身带着司南,再加上对星象、月亮的观看,辨别的方向很准,贺盾能看出高熲是想往南,径直绕到尚未攻破的南康城背后。
  这几乎是唯一的出路。
  奔波一夜,半途高熲在山谷之间设伏,包饺子一般包了一小队反叛军,那对叛军许是慌乱逃窜了一阵,倒是没再追上来。
  二十个俘虏被捆绑押送来高熲面前。
  十人一列的跪在地上,有怒目而视挣扎着想起来的,也有面露不屑不惧生死的。
  高熲面色沉静,丝毫不见苦战一夜的疲倦和深入腹地的担忧,在俘虏面前走过了一回,示意他们身后看押的士兵解了第一人嘴上的束缚,沉声道,“本将有五个问题,你们二十号人有回答的机会和补充的机会,答得好尚且有求死的可能,从左到右开始,右边的便盼着前面的少说一些,你们才有补充的机会。”
  到现在还能跟着起势与大隋对抗的,都是被大浪逃过把脑袋别在腰上过日子的粗砂粒,并不好对付,贺盾知道高熲是想审出些事情,却并不抱希望能问出什么。
  高熲不紧不慢道,“第一,你们如何潜入的赣南。”
  排列第一的总是不怎么听话,开了口便破口大骂。
  高熲耐心听完,士兵捆上他的嘴,手起刀落,两刀切下左右臂,惨叫声被压在喉咙里喊不出来,却咕噜咕噜的显得更压抑凄厉,血流如入,高熲和后头的隋兵如若未见。
  贺盾脸色发白,俘虏双手双腿已断,血流如注,浑身因疼痛而抽搐,被随手扔到了前面的地上,没有顷刻毙命,大概是太疼了,想翻滚嚎叫却不能。
  贺盾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变化,对面被押送跪着这十九人,不镇定的已经挣扎嚎哭,涕泪纵横,镇定的眼里也掩藏不了的恐惧和瑟缩。
  如若说杨素领大隋士兵突破峡口,高坐舰首容貌雄伟,陈人以为江神望风披靡,那么高熲面不改色斩敌首尾便是索命的杀神阎罗。
  七尺的汉子竟是不由自主发出了呜咽声。
  士兵依次解开着,第二个颤颤巍巍说的一口断断续续的江南语,落得一样断臂残肢的下场。
  一人面前扔了些树枝,高熲沉静道,“说些本将军能听得懂的话。”
  接着便论道第三个了。
  这男子身形相对弱小,极度的紧张让他神志凌乱,一得开口便哭喊,语无伦次,“我说我说!求将军饶命!我们本是散兵,被湘州刺史岳阳王叔慎招揽起势,王叔慎事成后许我们高官厚禄,他与赣州太守本就是亲戚,送给太守大笔的财物,让我们伪装为流民百姓入的城,然后沿九河投毒,造成天罚的灾祸,方才是元帅刑牲见你们人少,又阻拦我们成事,就设伏截杀,计谋被识破,我等才追至此处的,我是个小兵,并不愿意和大隋为敌!”
  旁边两句尸体的血腥气引来蛇鼠虫蚁,啃咬吃食,又未曾气绝,赫赫的匍匐着想往前爬,想往两步外的树干边爬,却已经没有了力气,爬不过去,求死不能,痛苦之极。
  瘦小男子不住磕头,瘫坐在地上,不住磕头,“小的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只求将军让小的速死!”
  高熲一摆手,看押的士兵手气刀过,安安静静的倒在地上,好歹是留了个全尸。
  接下来便顺利了许多。
  基本都老老实实交代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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