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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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翩若轻云出岫,袅娜似弱风扶柳,这话说得便是她吧。这汴京女子他也没少见,可哪个都不及她姿色半分,恍然便不是人间该有……如此佳人,便是萍水之交,对她的请求他也没办法拒绝,更何况她是自己二嫂……
  “二嫂”,江珩品味着这个词,再寻常不过了,怎从舌尖吐出偏就莫名地怪异呢。他收回目光,无奈笑了笑,也回去了。
  ……
  本以为有了寻找弟弟的方向会安心下来,其实更加忐忑,因为有了期待,她害怕这条路是错的,若流民中没有弟弟,那这条线索又断了,她依旧要大海捞针。
  归晚挂念弟弟,心不在焉,可林嬷嬷确实一门心思扑到她身上。
  显然昨晚她和江珝又没成,这小祖宗都快急煞自己了。林嬷嬷心焦得坐立难安,就等着寻个机会再督促督促她。
  可惜今儿是没机会了。最后一抹余晖从西天彻底消失,江珝伴着东边的深黛回来了。一进房门,眼见从稍间里迎出来的归晚,他居然连个招呼都没打,漫不经心扫了她两眼,直接去了净室。
  依旧昨日一般,两刻钟他便回了。
  归晚再次迎上去问道:“将军可用晚饭了?”
  他低头看着她,眉间隐隐有丝疲惫。
  “用了。”他淡然应了声,转头便朝稍间走去。
  归晚忍不住瞟了他腰间一眼,想了想,把下人都遣了出去,也跟着他进了稍间,掩上了门。
  她也没多问,见他一头便扎进床里,躺在那一动不动,她兀自去昨个放药匣的多宝阁上取下药,来到他面前。
  阖目的他眉间疲惫感更深了,归晚猜测这多半与他伤有关。于是道了声“我给你换药吧。”
  江珝睁眼,面沉似水地盯着她,良久又看看她手里的药,重喘一声,坐直了身子。
  归晚灵巧地坐在床边,掀开他衣角帮他换药。刚瞧见那伤口,她小眉头便皱起来了。她一面用棉布清理,一面嗔怨道:“都伤成这样了还沐浴,不溃烂才怪,这伤口最怕水了。今儿这一沾水,昨个的药便白上了,就不能忍忍不洗吗……”这话说出来,她也意识到不对。眼下是三伏最闷的时候,一动便是一身的汗,她一个姑娘都忍不了,何况他新陈代谢旺盛的男人。“……就是要洗,也可以避开伤口,擦一擦就好了。”归晚嘟囔着,把话又转了回来。
  她在这迂回担心,人家好似根本都没听到,无动于衷连个反应都没有。
  关心他,真是自讨没趣,归晚小鼻尖轻哼了声。心里不满,可还是小心翼翼给他重新换了药。有了昨个的经验,今天显然顺利多了。绷好伤口,她便让他歇下。
  归晚把药送回去,暗了灯火回来时,发现他还靠在床栏坐在那。
  这是,在等自己?
  方才还颇是不满的心,竟稍稍漾了一漾,好像没那么不开心了。她匆匆上了床,他也跟着躺下了,没有背对她。
  归晚竟有点小激动,屏住呼吸,悄悄偏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竟看愣了——
  怎么会有男人侧颜这般漂亮,轮廓精致得无以挑剔,好似精心算计过的一般。清冷的眉骨,峻峭的鼻峰,硬朗的下颌,包括颈间那个透着强烈男性气息的喉结……哪哪都完美得遥不可及。
  归晚看着他,心里有些小触动。他等了自己不说,也没背对着她,是不是说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也在逐渐接受自己?
  她突然冒出了些企盼,悄悄朝他靠近,望着他幽幽唤了声:“将军……”
  对方没应,她知道他没睡。她想了想,问道:“……明日归宁,你可随我一起回去?”
  良久,江珝半睁眼眸,眼尾搭了身边的小姑娘一眼,沉声道:“明日要处理军务,去不成了。”
  嗯?归晚差点没跳起来。归宁啊,那是夫妻首次回门,女婿到女家认门拜亲的日子,他居然不去。她问这问题也不过是找个话题套近乎而已,他居然说不去?他若是不去,人家要怎样看武阳侯府,怎么看她——
  “真的去不了吗?”她又问了声,语气怏怏,目光期待,整个人都快贴在他身上了。
  可他依旧不声不语,又是以沉默回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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