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公子林砚 第1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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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幽怨无辜的神情,贾敏噗嗤一下笑出来。
  “你也知道,你是儿子都有的人了?那还好意思没脸没皮的撒娇!”
  林砚笑嘻嘻地,“娘不生气了?”
  贾敏一愣,得,被他给岔过去了!
  林砚顺势上前抱住贾敏胳膊,“什么老太太的命根子,娘才不老呢!都怪我这张嘴,着实该打!娘打得好!娘是永远十八一枝花。”
  贾敏面上一红,被她闹得哭笑不得。本来肚子里的那点火气早不知哪里去了。
  “娘,我知道你疼暄哥儿,可你也疼疼我啊!暄哥儿才多大,我这一去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若叫他留在家里,等我回来,岂不是不认得我了?我在那边也会想得慌,日日念着。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贾敏怔愣,好半晌,低头看着不知离别滋味笑呵呵揪着她手指把玩的暄哥儿,“我倒也不是同你赌气。舍不得暄哥儿是其一,也是担心。
  此去福建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暄哥儿这么小,如何受得了?更何况,你虽挂得是外任之职,掌市舶之事,实则却是要涉海防会战的。不说暄哥儿,便是沅儿我也不放心。”
  贾敏突然转头,“你同我说句实话,此去福建,当真只是外任?”
  林砚心头咯噔一下,贾敏目光瞬间严肃起来,冷哼:“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否则以你的脾气,若要带了沅儿暄儿走,早便收拾东西了。这几日怎么老往我这跑,一个劲的劝说,别得一点动静都没有。”
  林砚闭了嘴。
  贾敏看了眼怀里的暄哥儿,唤乳母进来让抱出去,端正了颜色,“你和你父亲到底是怎么想,在算计些什么,还算计到我身上来了?”
  “没有!便是算计谁也没有算计母亲的道理。这不是……不是做给白芷看吗?”
  林砚一叹,唯有坦白,“一般外任都是三年。以我往日对阿沅和暄儿的看重,怎会不带着去?总得有个理由。”
  这就是说,本就没打算带他们去。贾敏便是这个幌子。
  贾敏面色越发不好看了,倒不是因着林砚拿他当幌子,而是如此安排,想来他们幕后所谋不一般。
  “母亲!”林砚上前跪下来,拉着她的手,在其手心写了个“诚”字。
  贾敏浑身一颤。她虽不管外头的事,可林如海偶尔也会同她说一些,何况林家身在局中,她怎会半点不知晓。
  去岁冬,皇上病了一场,病好后便有些精力不济。扶桑,是皇上给三皇子的军功,为登位所做的谋划。可对于诚王,皇上却无举措。这般下去,三皇子即便上位,有这么一个军功偌大的长兄在侧,怕也睡不安稳。
  所以,皇上不动,诚王不动,便只能设法逼他们动。
  二十余年前,当今与义忠亲王对峙,曾用过一招。
  逼其速反!
  林砚如今正在效仿。
  贾敏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将手握紧收回来,“我明白了!”
  林砚笑起来,“母亲放心,我同父亲已经和三殿下商量好了全盘计策。母亲只需当什么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就好。最多一年,便可尘埃落定。”
  贾敏点点头,“我省得!反正我也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林砚一愣,转而勾笑。
  没几日,家宴时沈沅忽感不适,请了府医来看,说是又有了。再请太医,也是这番说辞。林砚欣喜之余却是愣了许久。
  得,早知道这么凑巧,他何必同贾敏飚了好些天的戏。这现成的借口不就在这吗?
  七月初。
  司徒岭携大军整发。
  林砚跟随在侧,带着身后被遮得严严实实地“秘密武器”。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日本。我曾见过日本人,和他们有过交往。
  一对夫妻,当初工作需要接触了好多次。很有礼貌,言谈很有学识和修养。给人感觉很舒服。
  间歇有过两次非工作的聚会。席间也有提到南京大屠杀。他们说其实不太理解自己国家为何一再争执南京屠杀当时没那么多人。其实在他们夫妻二人看来,多少人并不是重点。因为三十万也好,三万也好。屠杀这事已做不了假。
  他们理解中国人痛恨日本这种行为的心情,正如同他们也同样痛恨当年对他们投了两枚□□的美国一样。
  我并没有一味强调三十万的人数是真。也并没有去纠正日本侵华和美国对他们投□□的性质不一样。
  因为这并不是一个让双方都高兴的话题,而由于不同的生活环境和教育,这段历史,这个字数,这个事件对彼此的含义也完全不同,没必要把场面闹僵。
  至少,他们对谈及这段历史时脸上的尴尬和抱歉是真实的。他们对我们也没有所谓的异样眼光。
  对于这种愿意承认本国罪行,并且友好相处的日本朋友。我乐意接受。
  但这并不妨碍我对日本依旧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不满。
  所以,小说中虽然都是yy,但也请原谅我狭隘的民族主义。
  就是想出这口气!纯粹的想出这口气!
  第134章 筹谋
  福建。
  大雨滂沱,倾盆而下。
  市舶司衙门,林砚一边整理着卷宗,一边询问下属情况。
  “这天气,哪还有什么出海的来港的。要真有海船碰上这风浪,只怕也凶多吉少了。倘若有那等坚固的命大能躲过的航船,也照大人的吩咐,在港口做了安排,可供他们停靠躲避。至于扶桑那边……”
  那下属呵呵一笑,“瞧着这风浪便是打那边过来的。我们大周尚且如此,扶桑岛国,四面环海,能好到哪儿去。如今怕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工夫来捣乱。
  再说了,大人和王爷这两个月可是炮轰了好几艘意图不轨的扶桑盗船。更是派水师海船护航。扶桑现今怕都吓得屁股尿流了!”
  林砚失笑,“扶桑可没这么容易退却。”
  毕竟他离京已快四个月,来福建也有三个月了。扶桑虽被击退多次,但态度却没变。忠平郡王也还扣押着呢!
  那下属嗤哼,鼻间一片怨气,“他们要是安分了最好,要不安分,就凭我们的神武大炮,直接轰过去!难道我大周还怕了他不成!”
  有前面好几回的威武,大周这边可谓士气高涨,不论是否军中人,都有两分志得意满飘飘然。
  林砚却不这么想。
  轰,自然是要轰的。却得好好谋划一番。毕竟自家海域作战,是他们占优势。若是去了扶桑海域,便不这么简单了。扶桑虽无大炮之利,却有水师之威。
  最重要的是,军船配置虽远高于商船,但现今条件有限,目前所有的军船都非是按炮船的标准制造的。护航也不过来回七八天。虽则福建距扶桑不远,以现今船只的航行力度需得半个多月。
  时间上长了,需要考虑的问题也要多上好几倍。
  比如,负载大炮在这种航行强度下一船能装载几枚?装多了远航不便,装少了,炮力不足,要达到同等威力,逼得加派船只。如此一来,多艘炮船要采用何等战术协同合作才能达到制敌的最佳效果?
  比如,海上天气风浪。
  比如,弹药装备。大炮是装上了,可要储备多少弹药合适?少了,攻不下扶桑未免掣肘,多了,对远航作战来说是一大负累。
  再有,便是补给。补给的船只如何安排?海上可没有补给站。
  这些都是问题。更重要的是,他们对扶桑国土兵力尚且一无所知。
  仗可不是说打就打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另一边,贾琏敲开了市舶司衙门的大门,开门的小兵是本地人,已见过贾琏好几次,也知其同林砚的关系,忙引了进来,上前替贾琏收了伞又帮着脱蓑衣。饶是如此,贾琏身上还是湿了大半,衣袍下摆一挤全是水。
  贾琏缩了缩脖子,将手放在嘴边呵了呵。
  小兵瞧见,笑起来,“贾大人是在京里呆惯了的,也觉得冷吗?”
  贾琏摇头,“这同京中的寒冷可不一样。都说福建气候好,去岁冬天尚可,只今年……”
  “好不好的下官不知道。但下官去过京城,觉得比起京城来,那自然是强了不少。往年也没这样,一般像这等连绵不断的风雨,都在夏日。今岁冬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冷得慌!”
  说着,他倒了衙门备着的姜茶递给贾琏,“贾大人且先喝一口。”
  贾琏摆手,附身拧干衣袍。小兵提议:“衙门有备用的衣袍,贾大人可要换上?或是去后衙换林大人的?”
  贾琏犹豫了下,问道:“你们大人是一个人在,还是……”
  司徒岭就在福建,与林砚来往甚密。他是知道的。小兵也明白他问的什么,“王爷今日没来。”
  贾琏点头,笑起来,“那便不必了。”
  司徒岭在,他自是不好这副模样过去的,那是失仪。林砚是自家亲戚,倒不必计较这些小节。
  熟门熟路前往林砚办公之处,进去时,林砚同下属的问答已告一段落。瞧见贾琏,林砚笑着起身迎了上去,将他引到火炉边,又递了手炉过去。
  “这鬼天气,表哥怎么过来了。这一身的水,怎地也不把手炉揣上,且先暖暖。”转头又吩咐秋鸣,“去后头把我的衣服取一套过来给表哥换上。”
  贾琏也不推辞。这衣服他是不能穿了。冻得他直打颤。
  “表哥可是有事?”
  贾琏眉头皱了起来,“这雨已下了好几日了。狂风大作,道上不少树枝刮落。好在没有台风天的力度,尚不足以挡道。但沿海地势低些的屋舍都已被淹了。”
  这是意料之中。林砚跟着提起心来。
  “我已让人设了临时安置屋,将百姓能迁的都迁了过去。只是瞧着这降雨的架势,不似一两天能停。若一直这般下去,恐贫寒些的百姓家屋舍不牢靠,会有倒塌的可能。我想着安排人巡防,以备及时救护。再有,这等天灾之后,面临的自然马上就是赈灾。”
  贾琏任职两年多,对这些已经熟稔于心。
  林砚笑了,“表哥是知府,你做主便好。”
  贾琏张了张嘴,林砚又道:“表哥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妨直说。”
  “衙门的人手只怕不够。”
  林砚立马明白,“表哥是想请奏康王殿下,调派军中士兵。”
  贾琏点头,“百姓安置自然由知府衙门来,不敢牢动驻军。但这城内各处巡防,衙差就那么些人,何况又是这等天气,若一大发生房屋倒塌,若是洪流入城,恐来不及。”
  “我知道了。如今因着天气,扶桑那边也闹不起来。军中左右无事。殿下也是心系百姓的。你写份折子,到时候与我一同去觐见。”
  贾琏松了口气,自怀里将折子取出来。
  林砚愣了愣,竟是早就将折子写好了,尤其他一身的水,可怀里这折子却包了好几层,一点儿湿气都没有。
  林砚神色动了动。贾琏与原著里的那个人到底是不一样了。瞧他这两年的政绩,和此次天气骤变的预防和安排,足可见他也是能做一个好人,一个好官的。
  看着这折子,林砚心念一动,“雨停之后若要赈灾怕是要开仓库存粮储备。如今仓中余粮可足够?”
  “足够!”
  林砚眼珠转了转,让贾琏附耳过来,小声吩咐了一阵。
  贾琏张大嘴巴,“表弟为何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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