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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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向沈乔介绍道:“你可知道淡延淡天监?这位燕梨姑娘是工部燕郎中的次女,是淡天监的记名徒弟,听说比你早入宗门几个月,所以算是你师姐。”
  工部郎中这个官位实在算不得高,燕梨又是庶出,能来参加余家摆的宴席,估计还是看在淡延的面子上。
  但正一教内部的辈分也很乱,沈乔到现在都没扯清,就比如虽然淡延从辈分上说是淡长风堂叔,但不知道为什么,按照宗门辈分算只是他师兄,所以燕梨跟沈乔平辈。
  至于上山跟她说过她是整个正一教唯一一个女弟子也不算错,像燕梨这种记名弟子根本不会入宗谱,行拜师礼,只是口头上的师徒名分,压根算不得正一教门下之人,所以上山这么说也不算错。
  沈乔理了理才把错杂的关系理清,余清乐想着她们同门师姐妹应该有不少话说,于是十分体贴地退开了。
  两人冷场,她冲燕梨点了点头,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燕梨就坐在她身边不远处,捻起一块点心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手里的羽扇轻摇,送出习习凉风。
  沈乔一边喝茶一边坐等开饭。
  “听说师叔很疼爱师妹?”
  她听见这句心里有些不适,转过头也不见燕梨面上有什么友善的神色,只嫣然笑看着她,她道:“呵呵,还好。”
  燕梨的巧笑里有种让人不舒服的东西,又眨了眨眼:“师妹太谦了,我这个记名的都听说了师叔对你何等宠爱,师叔待你只是还好?”
  沈乔:“呵呵。”
  燕梨捻了块糕点递给她,笑:“其实我很羡慕你,辛辛苦苦过五关斩六将才得了个记名弟子,往上爬一步都不容易,你拢共跟师叔见过也没几回,就这么成了他弟子,不光是我,就是我几个师兄弟都很是艳羡。”
  她轻叹了声,笑意不减,眼神却淡淡的,带了些居高临下的意味:“更何况还是入室弟子,师叔又是宗门传人,一个闹不好,整个宗门将来都是你的。”
  沈乔看出了她眼底的嘲讽,知道自己心头的不适感从何而来了,她差不多猜出来燕梨想的是什么了,凭什么她一个官家小姐倒现在还是记名,她一个小户人家出身的一跃就成了内室弟子?
  她两手缓缓交叠起来,老神在在地看着她,不语,仿佛在说是我又如何?
  主动变成了被动,燕梨见她没怎么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姿态,下意识地换了个坐姿,脊背略微挺直了些:“不知道师妹愿不愿意提点提点我这个师姐,怎么讨长辈欢心呢?”
  沈乔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地道:“少说废话,多做事,不该问的别问。”
  燕梨歪头笑道:“什么是该问的,什么是不该问的,师姐愚钝,还请师妹教教我。”
  沈乔低头吹着茶碗里的沫子,又不理她了。
  燕梨眼角沉了沉,又把话题绕回去,莫名暧昧地笑了笑,低声道:“知道师妹成了入室弟子,我这心里可复杂得很,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师妹你能跃了这龙门,现在见师妹相貌我才明白了...”
  她笑意更深,眼底都要漫上笑来:“你生的可真好看,就连我这个女人都要动心呢。”
  沈乔听她言谈间已经涉及了淡长风的为人品行,脸已经黑了,她其实非常讨厌和人斗嘴,她更喜欢直接暴力一点的,最好打的她下半辈子都不敢再出言不逊,可惜这里是余家。╮(╯_╰)╭
  她竖起两根白皙的手指,又缓缓放下一根:“首先,鲤鱼跃龙门是不存在的,‘金鳞本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金鳞才配蜕变成龙,鲤鱼就老老实实地送进厨房里给人桌上添一道糖醋鲤鱼得了,你说是吧?”
  她又放下第二根手指:“还有大姐,麻烦不要叫我师妹了,我的师兄弟和师叔师父都是正儿八经入过宗谱行过拜师大典的,至于你...你哪位?”
  燕梨:“...”
  沈乔说了一气觉着渴了,又继续低头喝茶,恢复成人畜无害的面瘫状。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过她问心无愧,她和淡长风怎么样那是他们师徒两个的事儿,用不着旁人置喙。
  宴女客的花厅这边刚得了清净,男客却难免在前面私下议论几句,余家这些日子的倒霉那是有目共睹的,旁的倒是还好说,只是余皇后在宫里却遇上两桩大事,这才是可能动摇余家根本的。
  一件是宫里的婕妤怀了龙嗣,被晋升为安嫔,这要是搁在其他皇帝的后宫并不稀奇,但是放在当今圣上身上就太特么奇怪了。
  皇上和皇后伉俪情深是满朝皆知的,当今的三皇子二公主俱都是皇后嫡出,连一位妃妾生的都没有,皇上下了朝除了打理政事就是陪伴皇后太子们,妃嫔那里一个月能去一次就算是顶天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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