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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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还真没有什么大喜大悲,至少没心没肺的夏清江没有。她嘛,一想到宁嘉谦就要流泪,整晚上睡不着,遇上结婚那样的大喜,又有与爱人诀别的大悲。
  后来夏清江喝醉了,他酒量好,本来轻易不醉的。但那天那晕晕乎乎地样子,的确没了清醒,两只失神的眼睛看一副定格的照片一样看着她,然后说对不起。
  对不起……他嘴里一直重复这三个字,脸颊由红到白。
  许凉当时蒙了,看他东倒西歪地将对不起三个字不间断地念成了紧箍咒。
  那天真像太阳打西边出来,极度反常。夏清江这人很少冲人说对不起,在他眼里这三个字是一堆垃圾,小时候打架言胜奇一拳头给他打出了血,言胜奇被家长押着给他道歉,夏清江一扭头就是一句:要我给你一刀,说了对不起之后我还得坐牢不是?
  夏清江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了温璇。那会儿温璇刚流产。他面上若无其事,只是脸上好久没过笑脸,过了半年才阴转晴。
  那酒的滋味儿不一般,喝下去能梦一场。酒瓶不大,装饰也没什么华丽特别,只在瓶盖上有一个徽章印记。顺着喉咙管淌下去,成了另一条血脉,在胃里烧出了火焰山。大脑在火焰山里醉生梦死。
  那味道很特别,所以许凉一下子就能辨别出来。带着时间的厚重,与被收藏家们厚爱的高傲。
  叶轻蕴没有说话,喝了酒胃里面似乎冒出熔岩,将他张口的精神都给化没了。
  许凉见他面色不太好,问道:“你怎么了?”,伸手过去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看来是别处有毛病。
  叶轻蕴闷声道:“没什么”,本来有话跟她说的,现在说不成了。脑袋也晕起来,只想躺下来。
  许凉看他实在有些不好,为让他缓口气,将他颈下系得
  “怎么了?”,他打着精神问她。
  许凉将他推到床上坐下,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说:“你先睡一觉,我请了李医生来,不要睡得太死就行了”
  叶轻蕴任她剥掉自己的衬衫,警惕起来:“哪个李医生?”
  许凉一听他这样敏感,心里就偷笑。家里有两个家庭医生,一个西医一个中医,恰好都姓李。
  他看起来刀枪不入,油盐不进,却讨厌中药的味道。家里微娘一做药膳,他心里早备好一百个借口要逃出去。
  她一点儿没有同情心地回答他:“我手机里只存了中药李医生的号码”
  叶轻蕴放佛已经闻到恼人的中药味,去捉她的手腕道:“如果真是那位李医生的话,顺便就让他帮你看看,开一两副中药试试!”
  真一点儿亏也不肯吃,脸色坏成这样也不能分薄一点儿心里的那份坏。恨不得天天给他中药治治他的黑心肠!
  许凉抿了一下嘴唇,天气干燥,今天累了一天,提心吊胆,唇上有一些干燥的红,像秋天树上的枣子,红得朴素笨拙。
  叶轻蕴好不容易将视线从她唇上挪开,发现她给自己换好睡衣,裤子却没换。颐指气使道:“你睡觉的时候穿西裤睡?”
  许凉是真不敢伸这个手。给他换上衣的时候就差点儿流鼻血。夏清江和叶轻蕴有一次水趴回来,在许凉面前说漏嘴,道那些女人一见你老公的身材鼻血快把度梁河染成满江红。
  还有一次他喝得半醉回来,她也像今天给他换衣服。刚解了他的皮带就被他压在身子低下,到今天许凉还记得他呼吸炙热地喷在她脸颊上,一边声音低沉地教训她:男人的皮带可不是乱解的!
  她手指一绕,是在为他蛰伏的兽解禁。
  许凉自此得了教训,再不敢轻举妄动。此时更一个劲摇头:“我是女人,从不穿西裤!”
  叶轻蕴嘴角的笑容有点儿邪气,真以为他精神不济她就可以松松皮子?
  许凉则一见他那双湛亮的眸子就想逃,这表示他要出招了。可脚却挪不动步,二十多年被他欺负的经验告诉她,不跑可以减刑。
  她试图用笑容来软化他:“我拧个帕子来给你擦擦脸吧”
  脸笑烂了也不能打动他。叶轻蕴也笑,她可以算得上一味良药,逗一逗她胃痛也松口气似的。“你不帮我脱,我可以帮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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