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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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孝白趁着那明艳的越发美艳,娇弱的更加娇弱。
  这一个个哭得更是明艳的如牡丹含清露,娇弱的如弱柳染春雨。
  看得南安郡王一时忘魂,指着里面一个肌肤胜雪的面若银盘的妇人问道:“这是哪家夫人?”
  那崔家小奴看了眼说道:“这是我家的二少夫人。”
  南安郡王皱眉说道:“崔铭之妻?”
  崔锦在时,南安郡王还唤声妻弟,至于崔铭,南安郡王一直是直唤名字。
  崔家小奴一愣之后,点了点头。
  因程瑜的出身地位,南安郡王就只多看了两眼,并没有生出什么猥亵之念,只惋惜的叹道:“我还记得她是程尚书的女儿。”
  只才说完,南安郡王就又见到一女子,忙问道:“这又是哪个?”
  崔家小奴看后,嗤笑一声,说道:“这是二少爷房中的惠姨娘。”
  南安郡王听后笑道:“你家二少爷当真是好艳福啊。”
  南安郡王也知崔铭养外室之事,方才看到程瑜,南安郡王还颇为惋惜,心里纳闷这样好的女子,崔铭怎就舍得去养了外室,不去陪她。这时见了徐惠娘才知,崔铭这养了外室的缘由。
  因徐惠娘有自奔为妾的前事在,在南安郡王眼中就未把她当做一个庄重人,眼睛就只盯着徐惠娘看,估算着徐惠娘光着身子时的身段。
  不过是个妾室,这些王孙公子醉后互赠妾室也是有的。有不是正妻,稍做不尊重之举,就是折辱对方
  正文 33攻心计
  因在南安郡王心中徐惠娘是难得一见的绝色,这一日歇在国公府中,南安郡王都觉得四周暖香扑鼻,心痒难耐。于是南安郡王就忍不住差人多打听了一下徐惠娘。
  这时他的老丈人才死,自然不能向崔铭要了徐惠娘。
  徐惠娘有子又破了身子,是无法进入郡王府的,南安郡王这要,也不过是要几晚春光。于南安郡王心中,徐惠娘这样的人,偏要是属于他人,半推半就起来才有滋味儿。
  而且若是崔铭懂事,自然会将这份礼物自动奉上。南安郡王是不信崔铭不想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单等过些日子,出了这孝,再向崔铭去提。
  只南安郡王这一打听,国公府中那些个耳聪目明的人,就看出了南安郡王的心思。
  小闵氏是冷笑一声,单等着看戏的。
  程瑜则是摸了摸手腕,靠在榻上眯起了眼睛。
  经刘氏谋害其夫一事,程瑜是不会鲁莽对崔铭下手的。她是要崔铭死,且是死在她的算计之下。而又不能让旁人去疑心她,或是疑心了她也拿不住证据。
  只是若这么着,就只有她不亲自出手,甚至连她想去谋害崔铭的意图都不让人发觉了才最好。
  那程瑜就需要一把会主动杀人的刀。
  一把被逼到绝境,心有怨恨不甘,不得不主动替程瑜除了崔铭的刀。
  这时听到南安郡王对徐惠娘存有的心思,程瑜这才发现徐惠娘不正是最好的人选。
  徐惠娘敢做崔铭的外室,敢刚进国公府就想着对她下药。就是徐惠娘有些狠辣在,且有野心的,不过是徐惠娘认不清位置。只是如今这狠辣是对着程瑜她的,若是能慢慢将徐惠娘这份狠辣转到了崔铭身上。那不正好?
  程瑜想着,心中一动,合了眼睛,笑了起来。
  她布过许多局,但从未想过这个法子。
  将一个自己的敌手慢慢地诱导着变成了自己的杀人钢刀。有什么比这个更有趣?
  有时候程瑜也不得不承认她爱算计人,爱威胁人。
  喜欢看人落败的脸,喜欢看人对她无可奈何的不得不顺着她意思的模样。
  这时,她只一想到当徐惠娘害死崔铭那一刻,崔铭该露出的那种不信茫然的表情。
  程瑜心中就有了些激动,觉得那当是很有趣的,许那时她穷尽两生看到的最让愉快的表情。
  程瑜甚至觉得她重生这么一次,就是慢慢布下一局,让崔铭死在他最想不到的人手中。
  虽成功的机会不大,且会废了许多周折。但若是事成,那得到的结果将会多么让人欣喜?
  便是事情露了出来,程瑜所直接针对的不过是徐惠娘。女人对付女人,正室对付妾室,这再正常不过了,最多也不过是惹恼了崔铭罢了。
  而崔铭便是心中恼怒,也会有程家出面把事情压了下来,崔铭也不敢去罚她什么。
  哪怕是程瑜一时失手,将徐惠娘逼迫的过了头,将徐惠娘整治死了。
  谁又能将她怎样?不过是死了个姨娘罢了。有人会说她善妒,但国公府又怎会用善妒之命轻易的罚了她?
  既然定下了这男尊女卑的规矩,程瑜为了逞心如意,就只能寻一条奇路出来。哪怕利用的是与程瑜一样在这个规矩压制下的女子,程瑜也不得不用这个法子。
  既想出了这个法子,程瑜的心定了下来。
  原来她还有些浑噩,不过是想着养好崔通。再慢慢让崔铭尝到因为他的偏心所带来的众叛亲离的滋味,然后寻个罪名,设计了崔铭。但总觉得不够好,且不说定个什么罪名能去害了崔铭。就单单崔铭有了罪名,崔通如何能避得过牵连?那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罢了。
  随后程瑜又细细碎碎的想了如何去将这法子落在实处。
  等程瑜再睁开眼睛之时,天已黑了。程瑜如往常那般按着大夫为她定好的调养身体的法子,要了碗清粥,挑了两口素菜吃,旁得就不再多吃。程瑜脾胃虚寒,现已戒了辛辣的食物,许吃些温和寡淡的慢慢调养。这是她多出来的一生,她不敢去糟蹋了。再未亲眼看着崔铭死,未给他留下一滴未亡人的眼泪之前,她都需要好好活着。
  而程瑜也是对她自己狠得下心的,她往常也爱吃辛辣的食物。这时说忌了辛辣,就当真一点儿不动。
  待用完饭,程瑜漱过口,洗过手,就睡了过去。
  至第二天天明,程瑜就在徐惠娘身边悄悄的加了人,她要知道徐惠娘每天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才知道如今这块烂铁,有几分炼成刀的把握。
  等听得徐惠娘时而抱怨着翠荷又添了什么新物件儿,以及崔迎的所用之物样样都比崔远的好时。程瑜轻轻一笑,只一边对徐惠娘冷淡着,一边对翠荷母子好。
  程瑜要让徐惠娘看清楚,跟着崔铭能得到什么?跟着她程瑜能得到什么?
  便是徐惠娘得到崔铭的疼爱,便是翠荷被崔铭所厌弃,翠荷一样比她徐惠娘过得好。
  而当徐惠娘开始投诚之时,她就会发觉阻碍她的,就是崔铭的疼爱。
  翠荷这时有子万事足,事事有程瑜顾着,日子过的稳妥万分。她只要是想着自己的儿子平安长大,就只能靠着程瑜。毕竟这个孩子是翠荷逆着崔铭心意留下的,已失了父亲的疼爱,再失主母的心,那往后如何能在国公府中活了下去。于是,翠荷就安下心来,对程瑜之言唯命是从。
  翠荷如今这稳妥日子,不仅引得徐惠娘一个心生嫉妒。便是连这院中的那个被两派冷落的红丹看着,心中也生起了些动摇。红丹这人性子沉稳,最是个不爱吭声,会下狠手的。
  先头崔铭房中也有个得意的丫头,那丫头原也与红丹交好。
  但这红丹为了能在崔铭身边留下,一边向刘氏说了那丫头如何蛊惑着崔铭去与徐惠娘私定终身的话,一边在崔铭面前扮了好人。于是那丫头是走了,红丹却留了下来。
  而红丹原就没有像翠荷那样有个因由去投靠了程瑜。她也没被徐惠娘暗害过,也没对崔铭有所怨恨。
  她原先就打定主意,不参与这院内的事,等哪边冒出头来,她再投靠了过去。
  只就因她这样,她才在院中的日子过的最艰难。
  徐惠娘有崔铭顾着,且崔铭只一心让徐惠娘一个人生儿子,她红丹将来是想都不能去想的。
  而翠荷又有程瑜顾着,只程瑜想到的,就少不了翠荷那份儿。
  只她,没人想着没人念着,日子过得越发不如意。
  只一个无子的姨娘,将来的日子该多么惨。又是红丹在噩梦中惊醒,都会吓得自己一身冷汗。
  红丹是无法在这般下去了,若是接着这样,往后怕是在院子中淡得连她的人影,别人都会视而不见了。
  只现在崔铭正在孝期,无法进她的屋子。她只能先去探探程瑜的底儿,看看原先与她平起平坐的翠荷靠得是个怎样的好主母。
  南安郡王在郡王府安分呆着得也只一天,待到第二天去,就寻人烫了酒,抱着丫头一块儿戏耍。因国公府中人大多知道南安郡王是何等人,国公爷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未闹得过火,就做不知。且南安郡王能连着两天过来守孝,就已是在面上做足了场面,那庆国公自无旁得可说的了。
  喝了两杯酒,南安郡王就觉得热气上涌,正欲拉着那丫头行事。
  却听得门口有女子说话,南安郡王推开窗向外一看,见一美人哀怨可怜的站在院子门口。而她旁边的丫头正在与南安郡王的侍卫争吵。
  那美人不就是徐惠娘么?南安郡王打了个酒嗝儿想到。
  “你偷看我们夫人做什么?是哪里的没规矩的东西?”徐惠娘身边的小丫头还在吵嚷。
  而徐惠娘在那处红着脸,带着些少女才有的娇羞。她也只如她这样的人品相貌是很惹眼的,但未想过那侍卫竟然这样大胆。
  徐惠娘娘家贫寒,名声不好,在国公府中又长期蜗居在一处小院子中,儿子又没入了族谱。
  可谓事事不如意。
  也就只她这姿色,男子对她的追逐喜爱,算得上她可骄傲的一件事了。
  她虽未存有什么与旁人私通的念头,但这时也因为那侍卫对她的偷窥,又是羞愧,又是自得。
  在这朝代的女子碰到这等事本就该走的时候,竟未挪动脚。
  只待屋内的南安郡王挑眉笑道:“这外面日头大,嫂嫂不如进来避一避再走。”
  徐惠娘也是知道分寸的,这时就只慌张得远远地行礼:“见过郡王,婢妾还要……”
  话未说完,站在旁边的郡王府的侍卫已抓住了徐惠娘的胳膊笑道:“夫人不要避让了,郡王的意思是夫人避不开的。”
  听见徐惠娘当真进了南安郡王的院子,程瑜只略点了点头。
  正文 34不丈夫
  当崔铭得讯匆忙赶到南安郡王住得屋子时,徐惠娘已被南安郡王扯掉了一件衣服。
  崔铭虽畏惧权贵,但他对徐惠娘也是有些情意的,这时见得徐惠娘哭的如泪人一般,倒也不顾得南安郡王,先将徐惠娘拉在身后,对南安郡王怒目而视:“郡王行事请注意分寸。”
  南安郡王看后笑道:“小王有何不当之处?”
  南安郡王虽笑着,却是拿出了上位者的威严。
  崔铭看南安郡王的气势,也消了护着徐惠娘的心思,竟膝下一软,险些跪下求罪。
  这时的南安郡王虽因打了几场败仗,近几年朝廷收了他手中的兵权,而日渐消沉,沉迷于酒色。但在他初承王爵之时,也曾有过雄心壮志。这时他的酒气也散了,因崔竑的丧礼还没完,这又是在国公府,他多少都要给庆国公留几分颜面。南安郡王也不愿闹出什么是非,就又笑道:“不过是看着你那妾室在太阳下走着,让她进院子来避一避日头罢了。”
  “不是……他是把我……”徐惠娘委屈的哭道。
  崔铭怎不知道南安郡王是要将这事遮掩过去,这事闹了出来,第一个害得就是徐惠娘。且不说在南安郡王的权势之下,他保全不了徐惠娘。万一让旁人知道了这事,国公府也容不下徐惠娘。
  既南安郡王愿意将这事遮掩过去,放过徐惠娘,在崔铭心中就已是恩典。
  崔铭只得拱手连声致歉:“如此说来,是在下误会郡王了,还请郡王不要见怪。”
  徐惠娘已然吓的昏头转向,扯了扯崔铭的衣袖哭着说道:“相公,事情并不是这样……”
  崔铭心知徐惠娘委屈,但这时断然容不得她再说什么。若是徐惠娘再说出了什么话,激怒了南安郡王,事情只会越发糟糕。崔铭只得回身轻轻打了她一巴掌,忍痛说道:“在郡王面前哪里容得了你这样哭哭啼啼?快些回去,这里并不是你这样身份来得了的。”
  徐惠娘似是不信得看了崔铭一眼,退了几步,捂着嘴哭了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经徐惠娘身边的丫头提醒,徐惠娘才想起整理了衣衫,坚强地忍住了泪,努力得不让旁人看到丝毫的不妥之处。
  见徐惠娘就这般跑了出去,崔铭心疼的合了合眼睛,而后对南安郡王说道:“妇人无礼,望郡王海涵。”
  南安郡王哈哈大笑,越发觉得这权势得便利。笑毕,又因他可欺压崔铭,而比他地位高的何尝不是这般欺压了他。时常让他吃了亏,还要咬牙致歉,最后逼得他只能糊涂过这日子,只能混与脂粉之间。
  南安郡王就只冷冷一笑说道:“本王也不是那般小气的人,你且去吧,让本王好生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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