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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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成婚之初的淡漠冷厉,到后来的照拂退让,直至如今……
  许多事浮起,他在京城的那些小心思、在浴桶里的有意色。诱、在南楼的朝暮相处和嬉笑打趣,乃至那回借酒而来的亲吻、歉疚的话语、贴心的许诺,甚至抛开兵马副使的威仪冷厉姿态,抱着她冒雨回来,温柔照拂。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他在她心里的分量,也早已不止动心那么简单。
  但如今的情势,不破不立,若稀里糊涂地留着,往后会走向何处,攸桐实在没把握。这门婚事开始得狼狈不堪,藏在心里,终究是个心结。
  而沈氏这个主动送上门的挡箭牌,又着实好用。
  她沉默着坐在侧间,从窗户缝隙望出去,对着树影屋檐发呆,直至日头西倾,淡金色的光影从墙根慢慢挪到墙头,而后只剩霞光余晖、飞鸟倦还。小厨房里炊烟升起,传来丫鬟仆妇的低声笑语,屋里渐渐昏暗,攸桐恍惚想起一句诗。
  渡头馀落日,墟里上孤烟。
  她临窗坐着,竟自笑了笑,忽听外头脚步轻响,目光挪过去,就见傅煜走了进来。
  第77章 和离书
  暮色四合, 南楼里饭菜飘香,那道篱笆墙上, 地锦被晚风吹得微颤。
  傅煜显然是从两书阁过来的, 换了身家常的鸦青色长衫,玉冠束发,锦带缠腰,身姿颀长挺拔。听见厨房里炒菜的动静,他往里面瞥了两眼, 透过窗户缝隙瞧见攸桐, 径直往侧间里来。
  进了屋,便见她支颐坐在窗畔, 双眸灵动清澈,正笑盈盈睇他。
  “夫君今日回来得倒早。还没吃饭吧?”攸桐问。
  “手头事情不多,处置完就过来,赶着吃饭。”傅煜倒是坦荡, 见桌上摆着盘糖腌的枇杷, 随手取一枚吃了,又给她喂了一颗。他似乎心绪不错,见攸桐精神不太好,扶着她起来, 到望云楼那一带透气。
  因攸桐问他近来是否忙碌, 便将近来做的几件事大致说给她听。
  待一圈逛罢, 晚饭也已齐备, 热腾腾地摆上桌, 足以慰藉满身疲惫。
  饭后琐事打点停当,周姑颇有眼色地将丫鬟都带了出去,在外候命。傅煜扶着攸桐进里屋坐下,见长案上摆着几个尚未拆封的锦盒,问道:“那些东西是伯母送的?”
  “对啊,后晌送过来的,说是给我赔罪。”攸桐想着沈氏赔罪的态度,暗自撇嘴。
  傅煜将她这点小表情瞧在眼里,唇角动了动,“她怎么赔罪的?”
  “说几句话,认个错就是了,还能怎么赔。”攸桐身上夏衫单薄,因瞧着天色尚早,没到沐浴的时辰,便缩腿坐在榻上,双眸微抬,打量傅煜的神色,试探道:“不过我脾气不好,想着那日的事着实可恶,呛了她几句。”
  “应该的,本就是她居心歹毒。”提起沈氏,傅煜的神情不太好看。
  见攸桐屈腿而坐时,裙角下露出一段小腿,便盘膝坐上去,握在手里。
  解开缠得层层叠叠的纱布,脚踝处的淤肿消了许多,只是膏药沁入肌肤,留了淡淡的泛黄痕迹,愈发衬得肌肤白腻,柔软如玉。傅煜的手指在她伤处轻轻摩挲,看伤势恢复得如何,另一只手握住那只软绵绵的脚丫,足弓纤细,脚趾秀气。
  握惯了冰冷刀剑和硬邦邦的笔管,这般暖玉温香的触感,无疑是很不错的。
  而昨夜同寝时他拥她在怀,半夜梦醒时触到她胸前,更是柔软得让人眷恋。
  傅煜心念微动,不过如今不是良机,只能自持,便说起别的事,“今日大伯过来,说已将事情查明,伯母那等品行,不配当家管事。父亲的意思是想将这些事交在你手里。祖母那边我会去说,往后辛苦你一些,可好?”
  攸桐有心事,原本瞧着他的的眉眼轮廓走神,闻言一怔,“让我管事?”
  “嗯。”傅煜颔首,“放心,有我撑腰,伯母不会为难你。”
  攸桐听他语气揶揄,会心一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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