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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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于后来,那位前辈夸赞他眼睛好看,去亲昵地搂他的腰、触碰他的身体,他虽然觉得那种触摸让他全身都不自在,但都根本没有往那个方向猜测,他居然很好笑地觉得,娄琛可能只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了。那时他才刚刚有了稳定的收入,又接到了戏,从到处没头苍蝇一样地乱撞着赚钱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对于这宝贵的新生活里的一切都抱有一种天真的善意。
  而就是因为曾经怀有如此天真、如此愚蠢的信任,所以当他第一次搭上娄琛的车,被他拉着手摸上了他的下ti,那种一瞬间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的恶心感,才会就算是相隔了一百年也忘不了。所以后来在慈善晚宴上,他随手将他的手拉过来,他的身体所作出的本能反应才会是一刻也忍不了地挣脱。
  他以为他拉他的手是又要去往那个地方摸。
  多年以后,温涯回头想起那时,厌恶之余,又觉得有点好笑北漂一年多,自己真的是穷得一点儿脾气都没了,生怕惹出是非,要是换他刚来北京那时候,他只怕能直接捏废了这色胚。
  他拒绝以后,娄琛倒是并未对他有什么强迫的举动,只是又试了几次确认,便将他冷处理了。
  他并没有明确地说不可以给他接工作,但有些事也不必明说,温涯当时在拍一部上星剧,角色是女主角的助理,已经拍了一阵子,就这样被撤了下来,悄无声息地换了别人。他经纪约签了十年,连走都不能走,便继续去当淘宝模特,夏天里喝着藿香正气液拍大衣棉袄,冬天里拍春装,手脚都被冻成胡萝卜,张才俊也会提供一些工作机会,他给动画片配过音,录过电台广告,当过婚礼主持,就这样咬牙挺过了在聚点的第一年。
  有时他会接到一个未知号码的来电,电话的那头,娄琛会像是一位老朋友那样熟稔亲切地问问他的近况,最近怎么样?
  潜台词是,只要自己知趣,低头服软,之前的事就算是完了。
  温涯不愿意,这种事也不是咬咬牙就能忍过的,他一旦低了这个头,余生都会被笼罩在阴影下。何况此时家里的最难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他站着也能赚到钱,无非就是钱少活多受些累,他没必要每天跪下去面对着讨厌的人恶心的器官,他还没有对生活绝望到这样的地步。
  他当时也没有料到,自己头铁所造成的余震会持续波及到自己之后的那么多年。
  在之后的那么多年里,娄琛都像是一只戏耍老鼠的恶猫,每当他觉得自己的事业好像将要有什么起色转机,娄琛都会马上让他知道,那纯粹是错觉。这次恰好赶上娄琛在海外闭关拍戏,志在冲奖,无暇理会他,叫他钻了空子,也不知道此人回国以后,发觉他已经从他的爪下脱逃出去,肯不肯善罢甘休。
  不过他就算是不肯,如今他人已经离开了聚点,娄琛也不能奈他何了。
  温涯笑了笑,打开了车窗,夜空中繁星满天,而他是自由的。
  *
  翌日,牧野的工作室发布了辟谣,江盈又在ins和微博上公开了打码的queenie照片和收养登记的证件,这下大部分网友的兴致又都跑偏到关于牧野家庭关系的八卦上了,纷纷猜测queenie这个名字就是老牧对牧野的最后通牒如果不老老实实回家,老子的家业也可以交给别人。豪门兄妹,一个名叫女王的养女,想想都觉得这个展开好刺激,相比之下,私生女的故事反倒有点不够看了。
  在尼斯休息过一夜后,温涯过去《歌者奇遇记》所驻扎的民宿去找聂元恺,还顺便给他带了零食和麻酱面皮,小男孩感动得差点哭出来,跟他又控诉了一遍这穷游究竟是有多穷。
  住宿费还有游戏任务可以拿到补贴,伙食费真的就是纯街头卖艺自己赚,更坑爹的是法国街头卖艺是需要拿执照的,来之前节目组告诉他们说已经跟当地交涉好了,但在有的地区还是会被城管驱逐。跟和他住一间的是一位原创歌手老师,两个人前几天在地铁车厢卖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疯子,是真的精神有问题的那种,把那位老师的电吉他给摔了,漆壳都摔裂了,那天本来两个人就被节目组整得快没钱吃饭,没想到之后又出了这种事,把那位歌手老师逼到在地铁站哭着表演《酒干倘卖无》。
  温涯:他印象里这档综艺是买外国综艺的版权,原版好像不是走这个路子的。
  聂元恺苦着一张娃娃脸看他,他也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接下来两天,聂元恺继续在尼斯录制,而他纯粹就是来帮忙,不拿通告费,节目组自然不会要求他过多地出镜,只需要在尼斯站收官的火车站表演上现身便可以了,所以白天无事,他便带上乐乐去坐敞篷大巴,去看海滩和美术馆,等到晚上再带来零食陪累觉不爱的小聂搭档排练修改到凌晨三四点。
  牧野那头每天收工往往也差不多要这个时间,于是两个人晚上便开着视频说着话,直到一方睡过去才挂。
  第三天时,温涯从聂元恺那获悉二人街头表演的曲子版权没有拿到,也就是说,之后二人表演的原片段有可能根本不会出现在正片,就算是出现,音源也会被替换成别的曲目。
  聂元恺对于这个消息很沮丧,又觉得很对不住温涯,而温涯自己倒是觉得还好,抱着琴随意拨了一段旋律,宽慰他说:咱们这不是街头表演吗,所以主要还是为了让过路的人听到,我觉得只要过路的人停下来了,为咱们驻足了,那咱们就是成功了。
  当然了,还有就是多给你攒点旅费你们下一站去哪儿?
  聂元恺蔫头耷脑地用还哑着的声音说:摩纳哥。
  温涯笑着说:行,争取让你过去吃顿大餐。
  聂元恺点了点头,喝着保温杯泡罗汉果,忽然问:哥,你刚刚弹的那段,那个是什么?
  温涯刚刚就是随手播的,听到他问,也反应了一下,方才想起,刚刚那段旋律是宗主师兄曾弹过的,而师兄又是从先师那儿学来的。
  大师兄为人秉节持重,他那张旧琴虽是师兄所赠,但他自己却甚少沉溺逸乐,温涯那许多年里一共就只听他弹过一次琴。
  温涯笑了笑,有些怀念,说:是我老师作的曲,我大哥教给了我,好听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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