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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野嘴角噙着笑看他折腾,等到他爬回床上便将他按回了胸口抱着,颇为无奈地说:我在你这里永远都是小孩儿的待遇。
  温涯叹气说:你还长个子呢,小孩儿,着凉要抽筋的。
  牧野说:你在我这儿也是小孩儿。
  温涯笑了笑,又安静了一会儿,问: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牧野声音里也带了些困倦,低声答:你跟别人搭戏,拍我第一次见你那一场。
  温涯一怔,也没有料到竟是这么久之前的一场,迟疑说:我还以为你要拍到更激烈的剧情,才会想起来的。
  牧野笑了一下,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地顺了顺他的背脊,说:鬼哭崖那天,对我来说什么也不算。
  我是你养大的牧长风,不是书里的那个。那天我心里只想着不能死,要回来见你,只是恨他们逼你掌刑,怕你难过。
  后来我有时候自己都在想,要是那天我像动漫男主当场爆种就好了,那样我就杀了苍炎门那群杂碎,然后带你走。
  除此之外,那天真的没什么。
  温涯心里酸胀,只觉竟不知该如何对他才好了,只得紧紧地抱他。
  他想起自己当初因相易符替长风挡了追魂箭的四成,本意是想瞒住,以免被宗主猜到长风可能还活着。只是那是第一次,他还没有经验,远远低估了追魂箭的厉害,再加上没有血统加成,伤处根本没办法愈合,血一直流一直流,以至连起身都没有办法,躺了几日,勉强拿到了丹药,乱七八糟地大量吞服,才蓄起一点力气爬到了榻上,之后不知昏了多久,再睁眼时宗主便已经知道了。
  宗主担心斩草不除根,那血统特殊的弃徒心中有恨,万一将来修魔大成,恐会报复本门,便欲命人再去崖下彻底将他了断。温涯疼得头脑不清,连宗主都认不出了,明明站都站不身,却随手拔了宗主的剑作杖,想要撑着下山去救。
  宗主年岁长他许多,昔日他如何看牧长风长大,宗主便是如何看着他长大的,对这个师弟终究是不忍,只得作罢,出手将他击晕,放了牧长风一回,让他凭自己的天命死活。
  后来等到温涯再次醒来,牧长风便已离开了鬼哭崖,被卖作斗奴,进了笼斗场。温涯心知下次再见灵山宗众人必定不会留情,只有彻底断了他对师门的眷恋才行,后来长风修为暴增,下次受伤,相易符二度作用,温涯便已境界跌落,小天劫注定无幸,他便更加不敢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初对他说要他活着回来见他,可是他活了下来,却无人相候,他光是想想都恨自己残忍。
  他想起sharon说的,一旦记忆恢复,于他便像是每一次死亡都重历一遍,很有可能会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征兆,闪回、噩梦、惊恐不过牧野好像看上去都没有。他平静地抱着他,说:我原本想等杀青再跟你说,咱们好好休个假,找个沙滩躺在一起晒太阳,或者是不用戴帽子口罩的地方上街闲逛。到时候有什么你想知道的,我慢慢讲给你。
  不过老叶他们应该也跟你讲了不少,现在如果瞒你你反倒心里不踏实,所以说了也无所谓。
  温涯点了点头,涩声说:我都知道了,你真是半点儿也没听我的。
  牧野用宽阔的手掌缓慢地从他的后脑勺摸到后颈,像是一个安慰,想了想,换上了乖男孩腔调说:我知道错了,别生我的气,师父。
  温涯哭笑不得,低头在他的锁骨咬了一口,你怎么就这么会对付我呢?
  牧野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想笑了,却努力憋住了,只有眉梢挂着小小的得意。
  窗帘背后天都快亮了,休息不了一会儿就要开工,牧野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说:睡一会儿,咱们不急说话,以后有的是时间。
  温涯被他暖和的掌心捂着眼睛,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知至少现在,sharon的担心没有发生,便也放松了下来,点点头,沉沉睡了。
  半个月后,温涯正式杀青。
  剧组把鬼哭崖留在了最后几场,除了坠崖的片段是棚拍,其余部分都是外景。
  赶上浓云密布的天气,要赶在下雨之前将这部分拍完,导演对这一场的要求很高,一共ng了几遍方才满意。牧长风中箭的部分用钢丝绑箭来完成,看上去很像是真的中箭,温涯握弓时掌心都是汗,那种状态看上去倒是真的像用了相易符,与他共担了追魂箭的伤害。
  拍摄结束后,剧组工作人员们带着从镇上买来的花束过来祝贺温涯杀青,他的脸上犹带一种失魂落魄的神色,牧野拆下身上固定的木板和短小的箭杆,不由分说地走过来,牢牢地抱住了他。温涯回过神来,感觉自己的心回到了胸腔,他拍了拍牧野,将他松开,又与搭戏的演员、工作人员、导演挨个拥抱,微微一笑,一桩陈年心病便这般在不知不觉中治好了。
  大雨滂沱落下,他回身拍下了那个悬崖,其实那里跟鬼哭崖一点儿都不像。
  翌日,黏糊糊的未婚夫夫小别,一个留下拍戏,一个回北京工作温涯还有一个之前答应接下但还没有正式签的网课app代言,这项工作之后,他的新经纪人会正式跟他会面,讨论未来规划的问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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