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4)(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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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辉似霜,均匀地铺在池面,映下凉亭飞檐上的灯笼。
  灯火幽幽,笼罩凉亭那一方小天地,照出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一黑一红,相融纠缠,却无比契合。
  见得这一幕,她心中涌出几分不安来。
  着玄服之人定然就是陛下,那红袍的今日宴席,除了亭儿,就只有梁国公主,可先前丈夫说陛下无意纳梁国公主入后宫,既是如此,又怎会私下相会?
  带着不安,她回到太池殿,不见儿子回来,心中的不安登时扩大蔓延。
  她把孙子交给大丫鬟,连礼数都顾不上,拽上不明原因的沈国公就出人群和大殿,绕到荷花池对面,指着对岸的凉亭示意他自己看。
  沈国公是海量,被同僚灌了一肚子酒水眼神还是无比清明。
  他顺着妻子指的方向望去,灯光月影投射的六角飞檐亭下,两道相偎而坐的背影映入眼帘,瞳孔蓦地一缩。
  又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胜酒力,看花了眼,便抬手揉了揉眼,熟记于心的两道背影还在那。
  他嘴唇发抖,扭头看向身边的夫人。
  二人两相对望片刻,默契地从荷花池边退了出来,一路沉默地回到太池殿,对凉亭的事避而不谈。
  。
  夜逐渐加深,太池殿的喧闹渐止。
  陛下接过暗卫送来的厚实大氅,只手小心地盖在醉酒之人身上,他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的弧度,微微倾泻进来的月光与他眸低的温柔融合在一起,映在那人柔静的脸上。
  他就这么看着对方沉静的睡脸看了大半夜。
  月光消失了,挂在飞檐下灯笼里的蜡烛也烧到了尽头,忽闪了几下,就熄灭了。
  阴影笼罩下来,黑暗藏匿了对方的脸,将恍惚如做梦的陛下惊回了神,适才发觉静坐一夜的身体发僵,被人枕着的右肩更是麻得好似不是自己的。
  且夜晚寒意重,两脚凉得像是泡在了冰水里,被当头的寒风吹了一下,惹得嗓子眼里开始发痒。
  他不欲惊动肩头的人,可咳嗽来得突然,把肩头的人给震醒了。
  秋昀听得耳边压抑的咳嗽声,睁开眼意识回拢,就觉得头疼脖子酸。
  咳嗽的人似是察觉惊扰到了他,将咳嗽压下去了。他缓慢地抬起头,枕在陛下肩头的帛枕没了重量,随着他坐直身子而落了下来,他想伸手去接,却是发现半边身子因血液不通畅而一片麻凉,酸得他倒吸了口气
  是朕考虑不周。忍下喉间痒意的陛下嗓子发哑。
  他扭头望向身边人隐在黑暗里的轮廓,抿了抿唇:时辰不早了,宫门已经关了,你
  熟悉的声音传到秋昀的耳朵里。
  他怔了一怔,醉酒后的记忆支离破碎,只隐约记得自己随便找了个凉亭醒酒,然后然后呢?
  陛下怎么会在这里?
  他又是为何枕着陛下的肩膀睡着了?
  思忖间,听到这边动静的内侍举着一盏烛台走了过来。
  烛台上的火光驱散了黑暗,他扭头对上陛下的眼,摇曳的烛火散落在他病弱的脸上,也映进了他瞳色浅淡的眼眸里,折射出一片暖光。
  他又愣了一瞬,便将目光落在对方脸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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