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破碎加州梦(1)(2 / 4)
她和我年纪相差不多,却多了份我所欠缺的社会歷练成熟感。
「客户?」
「芳亭是保险经纪人,这次上来也是要谈一笔生意。」佳徽抢先回答:「嗯,好好『雌』喔!」顾不得嘴里还有蛋糕,她发出令人莞尔的语音。
「来,可爱的Bell,这个先给你,慢慢吃唷。」芳亭主动帮我们母子俩切了蛋糕,客厅桌上还放着刚冲好的大吉岭红茶。温暖果香气味瀰漫在这个长久湿冷的空间。Bell正津津有味吃着,甚至直接用左手抓了盘中剩下的一小块蛋糕往嘴里塞。
不知为何,眼前画面让我想起六年半前在旧金山湾区突然下起的那场雪,我第一次出现胎动,痛得快要昏倒─或许是心理上的疼痛大过实际痛觉。那天不应该逞强喝下咖啡奶酒。昏倒之前,好像见到了一大片柔软绿茵迎向我…还有记忆中的那头小熊。
之后我把宝宝取名"Bell",一来是发音和熊(Bear)接近,二来是字义「铃声、鐘声」,希望宝宝的爸爸能时常发出来电铃声、按下回家时的电铃,或仅仅是"ring a bell":想起我和宝宝。然而这些期盼很少发生,过去一年见面频率只比我和Bell一起去动物园看亚洲黑熊的次数高一点。
我把可口蛋糕留给Bell,自己捧起温热红茶,一口又一口细细品尝难以言喻的芳芬。气味真的会把人拉回到过去时光,尤其是回想起来属于美好的时刻。
回忆,是苦痛现实的百忧解。
我曾和「春天小熊」一起蹺课去品尝午后悠间时光,喝着极为类似的红茶,他靦腆地装模作样笑着说:「我不懂茶,是人给茶优劣好坏之分,心情对了、人对了,茶就好喝。」我憋不住笑意而发出轻微笑声,依稀记得那是电影《霍元甲》中的台词。
和他相处时能感到一股安心感瀰漫四周,不需拘谨与刻意,毋须为自己戴上任何面具,相当自在舒服,也不需要多说话─虽然他总希望我多话一点,就算彼此沉默也不会尷尬,他也能适时拋出话题或告诉我有趣的事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