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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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楼中有人正议宫中事,且这回议的是个新鲜事,往常从未听过的。他听了几耳朵,最初还觉得有趣,越听越不对劲,他甚至放下筷子,走到那桌人跟前,严厉问道:“你们从何处听到此事?!”
  那桌吃酒的人被他吓了一跳,随后道:“从西大街的元家茶楼里听到的,里头新来了个说书先生,忽然讲到此事,说是新文儿呢!”说到后头,他又激动起来,燕国公府的大郎君在宫中迷晕且欲非礼陛下跟前的贴身女官,多有意思的文儿啊!
  平民老百姓,哪个不爱听这些个?
  萧棠身子一抖,幸他双手撑住桌子,没出意外。
  “这位郎君,你无碍吧?”
  萧棠仿若木人,回身便往外走去,连银钱都忘了付。店伙计与他熟,倒也不以为他故意为之,却还是叫了几声。见他毫无反应,店伙计担忧上前,萧棠已走入雨中。
  易渔撑伞由大街另一侧而来,见着他,远远便笑:“子繁兄!”
  萧棠此时便是个木人,哪能听到他的声音?
  “子繁兄!”易渔这才察觉出不对劲,上前替他撑伞,“你这是怎么了?”
  萧棠依然没有反应,易渔伸手猛推他一把:“子繁兄!”
  萧棠这才回神,回头看他一眼。
  “子繁兄?”
  “易若平。”萧棠却这般叫他,声音极为冷静。
  易渔头一回见到这样的萧棠,不禁停下脚步,审视地看着他。
  “我欲去宣德楼前,你可要去?”
  易渔皱眉:“所为何事?”
  “为陛下亲政一事。”
  “前日还是子繁兄与我说,此事,陛下心中自有沟壑,我等,等着便是。”
  “再有沟壑,也经不住宫中太后借病拖延。”
  易渔的眉头不仅未展开,反倒皱得更深:“你不是这等急躁之人,再者,仅凭你一人,又如何能成事?”
  “我一人不行,在宣德楼前跪一个时辰不行,跪一日也不行。但若是所有留在开封府的举子同跪,跪到孙太后自愿交出御宝为止呢?!”
  易渔怔愣。
  萧棠已大笑,走出伞下,站在雨中,大声道:“孙家这等家风,何以堪为国公?!孙家所出女,扰乱前朝与后宫,三番五次阻挠官家亲政,甚至纵容贴身女官陷害当今陛下。天道也难容!”
  路边小贩与行过的路人皆看向他。
  萧棠未再看任何一人,说完这番话,他往前行去,大步孤身走入雨中。
  易渔仅思虑几息,在路人们依然震吓的目光下,他收起伞,并跑步上前,笑着追上萧棠。
  作者有话要说: 宣德楼是北宋皇宫的正门,正南方,学名其实是宣德门。
  但是它本身就有门楼,共有五个门,两侧又有朵楼,还有斜廊等,看起来仿若城楼,又叫宣德楼。
  很多重大节日里,皇帝都要登上门楼与民同乐的,总之是有重要意义的。
  第78章 元兆六年,秋,九月庚辰,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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