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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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发疯了好不好?你难道以为这样就可以改变我的想法?”他不是个残忍的人,更不愿意对她残忍,只是,他也越来越受不了她这样无理取闹地伤害自己。以前的慕希雅,无论在什么地方出现,永远都是那样大方得体,温婉娴淑的,为什么现在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是她受到的刺激太大,还是他从来就没看清过她吗?
  扑倒在床上,慕希雅用那只受伤的手臂疯狂地拍打着床面,任手腕的鲜血,一点一点染红床单:“宋天铭,你太狠了,太狠了。”
  宋天铭狠狠关上阳台的玻璃门,站在床边冷冷看她:“希雅,别再闹了,如果你再闹,我马上离开。”
  闻声,她又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滚倒在地上死死抱住他的腿:“不要,不要走,求你了,求你了铭,不要丢下我……”
  慕希雅哭到声嘶力竭,却仍旧不肯放开他的腿,她很清楚,戏演到这里,成败在此一举,如此现在就放任他离开,也许他下楼就能遇到苏恋。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她制造再多的误会,只要解释清楚了,一样会失效。她计划了这么久,她努力了这么久,绝不可以功亏一篑?
  所以,她拖着他,缠着他,就算完全失去了形象,就算完全失去了尊严,她也不管不顾,她只要留下他,一晚就好。
  抬头,他深深地呼气,良久方才找回自己平静的声音:“我会打电话让欢姐过来陪你。”
  她笑着流泪,用一种自嘲中带着绝望的口吻说道:“没用了,没用了,我已经把欢姐辞掉了,她恨死我了,又怎么会来看我?”
  “辞掉欢姐?为什么?”
  “因为,我把自己重新签给了杜兰。”
  听到这里,宋天铭几乎要崩溃了,他蹲下身子,让自己与她平视,焦急道:“你疯了?难道你忘记你当年是多么不容易才摆脱她的控制的吗?”
  “我没忘,是你忘了,所以,你才会想要抛弃我。”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那一切?那时候,兰姐告诉她,要想红,就得拿最好的剧本,睡最好的导演。所以,在她被灌到晕晕沉沉的时候,她被送进了导演的房间,等待着侍候那个比她爸爸还足足大了十几岁的男人。是宋天铭不要命地闯了进来,将不醒人事的她带离了那种恶梦。
  她从骨子里都恨着兰姐,可为了宋天铭,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她又心甘情愿地和选择了和兰姐合作,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在要什么,只是,真正不懂的人,是她一心想要争取的宋天铭。如果,他能感受到自己爱意,如果,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决心,如果,他不是眼里有别人,她一定不会放任自己如此堕落,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愤怒的火焰,氤氲于胸膛,宋天铭也发起了脾气,甚至口气不善地吼了出来:“这不是一码事。”
  “这是一码事,只是,你不懂,不懂罢了。”她笑,笑得苍凉,笑得凄苦,从未想到会有今天,也从未想到会这么快轮到自己,只是,在她的世界,没有失败两个字,就算是真的败了,她也要力争到底,反败为胜。
  “我会想办法找欢姐回来,至于杜兰,我也会找律师跟她接洽……”
  不等他说话,她已急急打断他的话,慕希雅的神情坚决,口气也异常地强硬:“除非你还留在我身边,否则,我是不会离开杜兰的。”
  很心痛,因为她的自报自弃,也因为她的不顾一切。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他强行分开彼此的身体,让他有足够的空间能看到她最真实的表情。从她的眼底,他看到了太多的悲伤与决裂,那是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坚决,就像在战场上,看到仇深似海的敌人一般,那样的冷,那样的绝。
  他的心,忍不住一颤,为她那杀气重重的眼神,为也她那鱼死网破的决心。尽可能地放慢了自己的语调,他温和劝她:“希雅,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让欢姐过来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听呢?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这不像你啊!”
  “这不像我?那什么样才像我?听你任你由你依你的才像我吗?如果我以前是那样的,我也不想再像了。”她就是太依着他,惯着他,才会把自己搞到像现在这样被动。她再不会傻傻地守在原地,她想要的东西,得不到的就争,争不到的就抢,抢不到的,哪怕是同归于尽,她也绝不让给那根烂杂草。
  她那般绝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宋天铭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希雅,你是故意的吗?”
  四目相对,再没有曾经的激情,慕希雅的双眸间,滚涌着的仅有的波澜,亦只剩对他的怨恨。她咬着牙,用一种近乎于地狱的声音说道:“是,我是故意的,故意想要你心疼,故意想要你心痛,我要一直痛下去,痛到再也放不下我。”
  “别傻了,就算我留在你身边,也什么都不会改变的,你懂吗?”
  他苦口婆心,她却只是怨毒:“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现在就去死,你不让我割腕,大不了跳楼,你不让我跳楼,大不了服毒,就算你把毒药统统都藏起来了,我还可以上吊不是吗?就算不能上吊,不还能溺水吗?总有一种死法是适合我的,也总有一种死法能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这一番话下来,宋天铭的心头瞬间寒意四涌。他不怕她的威胁,只是害怕她眼底的撕裂般的决心。从小到大,他还从未见过慕希雅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冷冷的,寒寒的,冰冰的,狠狠的,如果非要他找一个词来形容,他只想到了玉石俱焚。是的,就是这种感觉,仿佛她现在已完全不是她自己,只是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怨气的恶灵。
  他想要分手,也仅仅只是想分手,而不是闹到现在要以死要逼的地步。他不愿和她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但却并不代表他不关心她这个人。十几年的感觉,岂能说淡就能淡?她就像他的家人一样,他又怎么能任家人亲眼死在自己眼前?
  很寒心,很无奈,很混乱,所以,他也冷了下来,用一种近乎于寒冰的声音,一字一顿:“你在威胁我。”
  闻声,慕希雅笑了,用那种胜利时最招牌的惑人笑脸,对着宋天铭冷冷微笑:“是,我在威胁你!所以,你试试看啊!看看是你的心硬,还是我的命硬。”
  “……”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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