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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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不由自主的就摸上了刚刚被人用刀抵过的地方,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
  从前惧怕的,这一次我愿意全力一试,不管赢了还是输了,从此以后我弹的每一首曲子,都送给你。
  秦灼自这天晚上回去之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琴房之中,钢琴声偶尔传出,但更多时间,还是坐在琴凳上,望着阳光不断的从窗台那盆水仙花上缓缓滑落。
  太阳升起又再落下,从他那个狭窄的窗口如此重复往返两次之后,秦灼才终于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前往机场,踏上了回去参加比赛的征程。
  琴房里的那架施坦威,被他用绒布一点点的擦拭着,虽然仍旧伤痕累累,但每当窗口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它身上。
  便能在它身上瞧见,自从来了秦家以后,便再也不曾有过了的耀眼光亮。
  即便在得知他要搬出去住后的秦太太,依旧丧心病狂,大声咒骂着说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是个压根就养不熟的白眼狼。
  养不熟趁着他还未成年的时候千方百计的算计他父母留给他的遗产,堂而皇之的吸着他的血,来供养她这所谓的狗屁世家。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是从孤儿院里收养的,改名改姓,改生日,恨不得抹去他身上的一切痕迹,只成为她在众人面前,虚荣炫耀的工具。
  没有任何的关心,疼爱,就连对他笑一下,都带着伪善的算计。
  就连一直处处跟他作对的那个傻子秦允执都知道,在他们两个人的心里,自己从小到大都只是一个供他们维持世家体面的工具而已。
  所以才能在欺负他的时候,那么的肆无忌惮,因为知道不论什么时候,比起自己这个工具,秦家这对父母肯定是无时无刻不会偏向他的。
  虽然有时候,为了利益或是面子,他们也总会在表面上教训秦允执几句,但不论怎么样,都肯定不会因为秦灼这一个外人,而影响到他的恶心利益。
  所以说与其在这里口口声声的骂他养不熟,倒不如先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他们到底真的养过他一天没有。
  秦灼去意已决,此时此刻将一切摊牌了跟他们说上一声,也只不过是个通知而已。
  他并没有管秦母的谩骂和咆哮,也没有管秦父的威胁与阻拦,就只是拉着行李箱,一个人默默的径直走到了机场。
  可饶是这样,他依然还是得承认,秦太太在他踏出别墅门口前,冲出门外撕心裂肺朝他喊得那一句话,的确还是像根刺一样,猝不及防的扎进了他的心上。
  也使得秦灼此时此刻一个人坐在候机大厅里,仰头闭眼,心情暗自跌至谷底。
  这么多年来,无数次突如其来的巨变,从天堂直接落到地底的打击,使得秦灼一直都已经不太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清楚的感受到那些喜怒哀乐的感情。
  他认为的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罩在面具壳子里,苍白又无趣的机器,只根据着提前设定好的程序,在旁人面前展现出最合适最得体的反应。
  甚至都让人感觉,他的身体可能早已经变成了一具废铜烂铁,就算是拿着刀子捅进去,就不一定能够让他流血。
  而唯一没能被这些钢铁包裹完全的,就是这一段鲜为人知,却又对他来说,犹如梦魇一般的回忆。
  白眼狼!从小到大你就是一个白眼狼,小的时候你因为篡改一场钢琴比赛的曲目,气的你母亲当场上吊,现在你又想要通过这一场比赛气死我!
  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来都不肯老老实实听话的残次品!我们都不会原谅你,你也的确如她所说的,无法成为任何一个人的骄傲。
  秦灼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机场里,即便是开了空调,穿了大衣,却依然十分罕见的,在这个十一月的深秋里,冷的不得不蜷缩了身体,自己用手臂紧紧的环住自己。
  而一到了这个时候,原本为了不打扰宋喻眠而给自己指定的种种规则,统统不再算数。所以当飞机落地,秦灼刚一到了酒店房间,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拿起手机,找到宋喻眠的号码,立刻拨通了过去。
  他需要宋喻眠,就如同即将冻死的冬日雪地里的人迫切的需要一团火一样。
  而这期间他唯一理智尚存,还能考虑到的问题,就真的只剩下了时差而已。
  美国距离中国,时间上差了整整十三个小时,最起码的,他还不想要在人睡得正香的时候,招人厌烦的打电话过去,打扰他的休息。
  好在如今费城这边已经到了深夜,而宋喻眠所在的b市,还正值阳光明媚的上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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