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婳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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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呢?”沈婳再次问到这个问题。
  “将军要去办一些事情?”
  “哦?什么事情?”
  “就是一些将军的私事。”
  沈婳嘴角一勾,徐徐诱之,“你们将军在杭州无亲无友人,除了认识我以外难道还有其他人?”
  裘勇点点头,内心叫苦不迭,将军说的对,内心没有自我消化之前绝不要与沈婳对话,自个儿满脸都写着我有秘密,“应该是友人?恩,友人?”
  “会见什么友人啊,还要将你打发回来独自见,哦,该不会是去私会哪家的小姐去了吧?”
  裘勇心里咯噔一下,暗叫道不好,又被表小姐一双璀亮的美眸直直的盯着,他的额头细细的冒出了一层汗,咽了咽口水,竟然沉默了。
  沈婳呼吸瞬间重了几息,这就是默认的意思么,萧绎要私会的友人是个女子?
  一想到裘勇默认的这个说法,她竟然觉得心中堵了几分,可她也觉得自个儿刚才更是可笑的很,萧绎要见谁便见谁,就算是女子她有什么好干涉的,于是看着眼前的书发呆了一会儿,再不询问什么,裘勇终于是松下一口气,他向将军保证过不会说出来的,还好,他的嘴巴严实,表小姐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呢。
  只是还未过一会儿外面又是一阵吵闹,沈婳心烦意乱的丢下手中突然做的如同嚼蜡的活儿,以为又是那贺家老太太折回来闹事了,沈婳忙是出去,可这回她却是想岔了,外面是两个小不点儿吵起来了。
  地面上撒了不少枣子,煜哥的对面是一个比他高上一些的女娃娃,四五岁的模样,梳着花苞头,头上缠着粉色水晶小珠花,上身穿着一件绯色绣金丝的短衫,下身着一条百蝶穿花纱裙,黑溜溜的漂亮眸子是肆意的娇贵。
  “那是我的枣,是我给小娘亲摘的,你凭什么拿走。”
  “我喜欢我就能拿走,你胆敢拦我?信不信我抽你。”说着小女娃就从腰间抽出来一条改良过的精致小鞭子,“啪”的一声抽在煜哥儿的脚边,惊的坠儿连忙将小主子护在身后,“哪家如此狂妄的女娃娃,竟然敢抽我们小公子,礼教嬷嬷没教导过你规矩么?”。
  小女娃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朝着天空放了几下鞭声,尤为响亮,“你是谁?要你管,我爹爹说我这样顶好的,凭你一个小小丫鬟也敢来训我,真是不知死活,打死你的都是轻的!”
  她忽而冲着坠儿身后的煜哥儿叫道:“还要一个弱女子保护,算什么男子汉。”
  煜哥儿一听似乎是不乐意了,推搡着从坠儿后面站出来,撅着嘴,“我不怕你,这些枣儿是我的,不给你。”他说的十分坚定,且还用实际行动证明自个儿要这些枣儿,煜哥儿弯下身子兜着衣服去捡拾。
  女娃娃灼亮的目光一聚,就在沈婳三两步走来的时候,她扬起一鞭子瞅着煜哥儿脚旁抽,结果不知怎的被他一动,堪堪抽在了他拿着枣儿的手背上,这一意外叫她也瞪圆了眼儿,捏着鞭子的手紧了一紧,可又忍住站着没动,依旧维持着高傲样子。
  煜哥儿疼的“嘶”了一声,只瞪着一双虎狼般的眸子燃着一团小小的火,女娃娃却触电般的收了鞭子,蹙了蹙眉头,竟然跑开了。
  坠儿真是急坏了,顾不上追女娃娃就赶紧去查看小公子的手背,沈婳也蹲下来查看,就见那肉呼呼的手背上出现了一条红印子,又心疼又恼的,煜哥儿都让人欺负了,他爹竟然去跟红颜知己幽会?
  且说那小女娃一溜烟的跑开,直直跳上一辆精致的奢华马车,外面站得一个老嬷嬷和两个丫鬟神色焦急,“小郡主,您可回来了。”
  小女娃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抚了抚自个儿的手背,那里竟然还隐隐有些作痛,可是她现在却觉得一点儿也不疼了,哼,小子还算有点骨气,和自己还蛮像的。
  “走啦,走啦。”小女娃催促着马车行驶,滚动的车轮轧轧,而马车的车壁上宣王府的徽标尤为扎眼。
  ☆、第66章
  杭州一条繁华的巷子,正是热闹,来往行人摩肩接踵,一旁的雅致茶楼里,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前头的人墨衣锦服,面容冷峻肃杀,招呼引路的小二都有些胆颤,而后跟着一个女子,步履轻盈如燕,头戴帷帽,清清冷冷的气息,却一瞧那举止就知是大户人家的闺秀。
  两人进了雅间,坐在锦垫上,女子端正身子才将帷帽缓缓去掉,露出一张清雅的面容,正是沈婳在春雨阁里见过的冷清月,不,确切的说现在哪里是头牌冷清月,而是冷家大小姐冷青玉。
  冷清玉执起紫泥小壶端雅的沏茶,好似两人就是来喝茶而已,冷清玉也不出声,只有沏茶的流水声碰撞着杯壁,静静的响着,本就愈显沉闷的气氛,更加静寂。
  “萧将军请用茶?”她放下紫泥小壶笑着先张了嘴,又将茶盏送到萧绎面前。
  “你跟来杭州有何事?”萧绎开门见山,沉着声音话语简短。
  “将军是不是还在怨我,不该见沈婳?”
  萧绎冷冷的斜睨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他确实因为这些心里有些不快,本就不愿与冷清玉见面的心思更渐,若不是念在冷家与太子的私交,他当年根本不会管冷清玉的死活。
  萧绎心中的太子自然不是现如今的当朝太子刘恭,而是那个在战场上与匈奴人浴血拼杀,如今却被皇上判定为包庇罪臣,徇私舞弊想要谋反的罪人,流放荆州如同贱奴一般做着苦役的太子;那是小时候对他关爱有加像大哥一般温厚的太子,他们既是君臣,更是情谊深厚。
  冷清玉蹙了蹙眉头,话语有些微微的波动,“可是她也是谢家之人,难道不该为谢家报仇平反么?难道不该知道真相一起迎回太子?我不过是想让她做出自己的选择,若是到时候她不愿报仇,我冷青玉也不会强迫她的。”
  萧绎扯了扯嘴角,语气冰冷,“不要拿你的一己之私说的如此高尚,你又有何资格强迫她去报仇?”
  冷清玉张了张嘴,一时哑口,她确实有让沈婳知道真相后为自己所用的心思,太子爱美人,以沈婳的姿色若是甘愿去魅惑太子,难道还怕抓不到太子的把柄将他推下东宫,还有那太傅老儿,也将跟着一起下了牢狱,成为菜市口刽子手下的人头,至于沈婳与她姐姐相似的容貌,更加会成为太子被迷惑的筹码,当年谢婉艳冠京城,还是五皇子的刘恭瞧谢婉眼神如狼似虎,得不到的不该更是念想,沈婳相似的容貌必定会让太子因此独宠。
  “若你还想为冷家平反,就老老实实的呆着。”萧绎留下一句话就要起身离开。
  冷清玉握着茶盏的手紧了几分,叫住萧绎,“我找到谢婉了。”
  萧绎步子一顿,转过身子,神色丝毫没有半分惊讶,冷青玉心中明了了,她探听到的消息,萧绎怕是也知晓了,谢婉还活着,现在就在杭州的宣王府,可冷青玉也怕这是一个为抓住他们的陷阱,毕竟太子要来杭州赈灾,就让其打探到谢婉还活着的消息,这中间的巧合太过诡异。
  宣王府,以她现在的身份根本无法进入去探听真假,而萧绎就不同了。
  “回京城,莫要在杭州多逗留。”萧绎这句嘱咐的话更是印证了冷清玉刚才的猜测,她没有应声,萧绎也未多劝,展袍离开。
  在外守候的丫鬟胧月见萧将军面色不虞的离开,她推门进来询问,“小姐,萧将军怎么说的?”
  “他让我们离开杭州去京城静待。”
  胧月胸腔顿时堵上了一口气,“我们好心来帮他,带给他消息,他还赶我们离开?狼心狗肺。”她低声骂了一句,随即再问道:“小姐您是怎么打算的,我们真的要离开杭州么?”
  冷清月思忖片刻,握着杯盏的力道越来越紧,神色阴冷异常,“不,我们要留在杭州。”
  太子携三位臣子来杭州赈灾,随来的三个臣子分别是太傅嫡长子裴毅,沿途保护太子安危和赈灾银款,还有刑部周岩之,工部的新科状元宋子郡。
  若是太子这回将赈灾款银弄丢了,皇上该是何等震怒,裴太傅这老儿的嫡长子也定是要担上罪责,下入天牢,冷清月只要想一想这二人会因为赈灾不利而狼狈不堪,就觉得痛快淋漓,嘴角慢慢染上一丝诡异的冷笑。
  萧绎回来沈宅时并未看见小表妹的身影,裘勇絮絮叨叨将今日煜哥儿被人欺负的事说了一遍,而表小姐和坠儿抱着煜哥儿去大夫那敷药去了,萧绎冷声点点头,男子汉受点小伤不算什么,叫上裘勇去书房商议事情。
  裘勇榆木脑袋,不知将军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他直接问:“将军,如今匪徒逃到杭州隐匿,我们的得力手下又都留在淮州被赵都督看着,该如何剿匪?”
  萧绎冷冷一笑,“不先剿了这两只姓赵的狐狸,何能剿清?”
  两只老狐狸裘勇还是知道的,那赵都督和杭州知县赵时兴是叔侄关系,若是赵都督在淮州包庇盗匪,那他们逃窜到杭州立刻变得无声无息的,必定也有赵知县的手遮着,将军怕是想砍了这只黑手。
  可是裘勇闹不懂将军为何不在淮州就抓了赵都督,还非要跑杭州,所幸笨就笨的,将心中疑问一股脑全倒出来。
  萧绎只简单点了几句,他来杭州再行剿匪原因有三,第一那赵都督是只老狐狸,萧绎自觉从他那找出什么把柄应是不易,并不想在淮州与其耗费时间,但是赵时兴就不一样,不仅官位普通,行事也不如他的叔叔老辣,从他这里入手再挖出赵都督勾结匪徒的证据,倒是容易许多;其二那群抢劫贡米的盗匪若真是匈奴人,此番未曾落到好处,必定会与幕后之人接触商议后续,他倒想看看能揪出什么线索,其三便是他个人恩怨了,赵知县这个禽兽,他不亲手解决如何能消心中戾气。
  至于冷清玉口中要让沈婳做出选择,萧绎不以为意。谢家斩首之后,他并未放弃寻找谢二小姐,也就是她的婳儿,一旦有重要消息,萧绎必定会从南疆边城悄悄来到江南,且又知晓三姑母嫁入杭州去世后留有一个孤女,他便让人每到忌日就放在坟前足够的银钱给这孤女。
  只是没想到沈婳会是他一直要找的人,当探子确切的告诉自个儿时,他竟还有些不可置信。萧绎从小时候就性格孤僻,喜欢在意的人也不多,太子是第一个,沈婳却是第二个。
  那时候婳儿还是个小婴儿,谢府请萧家人作客,老祖宗便带着他去了,谢大人和谢夫人抱着水晶般的女儿出来,萧绎当时并未多看一眼,只是大家闹哄哄的让女娃娃抓周,他便立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的婳儿,不抓胭脂水粉,不抓笔墨书籍,竟是抓了他的衣襟,如何也不肯松手,别人一动她就撅着粉嘟嘟的小嘴嚎啕大哭,一松开就立刻咯咯欢快的冲着他笑,既然不丢手,老祖宗便让他抱着女娃娃去送回卧房给奶娘。
  萧绎其实很喜欢婳儿依赖自个儿的感觉,那句老祖宗说要娶婳儿做孙媳妇的玩笑话,萧绎现如今都默默记在了心里,后来他渐渐长大,她的婳儿也渐渐长大,别人都道谢家二姑娘就是萧绎的小尾巴,走哪里跟哪里,两条小肉腿儿常常挂在萧绎身上亲昵的亲吻他喊哥哥。
  萧绎也极是宠爱她,两家都觉得该是定下娃娃亲的时候,然而四岁的谢家二姑娘便在花灯节上被人贩子抱走,再寻不着踪迹了。
  后来知道沈婳就是他的小尾时,萧绎已然成了别人眼中的冷面阎王,身上肃杀之气正浓,他虽然高兴却也忐忑与沈婳见面,便在杭州小住了一段,躲在暗处观察沈婳的一举一动,她爱唱小曲儿,喜欢在阳光下躺在摇椅上看书,还喜欢吃水灵灵的大桃子。
  虽然成了孤女,却活的乐观而开朗,萧绎就愈发不想打扰沈婳的生活,如果让她知道她是谢家女儿,该要承担多少凄苦,再受一次父母双亡的打击?不如就这样让她平平淡淡的生活。
  萧绎原本打算护送她祭拜完父母就离开,却不想她偏偏遇到山匪,只得露面,后来皇上召他,等萧绎忙完,留在江南的探子汇报沈婳的日常时,才知她被侯府接到京中。
  “将军,咱们表小姐和小公子回来了。”裘勇听到声音高兴说了一句。
  萧绎嘴角弯起一抹宠溺,她的小尾巴回来了,虽然不爱缠着他了但那不重要,那他就做她的大尾巴,缠着她,萧绎轻快的起身,踏出书房,瞧瞧他一刻不见就甚是想念的小表妹。
  “婳儿。”萧绎柔柔的喊了一声。
  沈婳却抱着睡着的煜哥儿连理也不理的从他身边擦过,萧绎忙追上去,谁知沈婳却直接横上门子,挡他在外面。
  萧绎站在门外陡然冷下来神色,脸色差极了,这好端端的和自己生的哪门子气?
  ☆、第67章
  沈婳将睡熟的煜哥儿轻轻放在大床上,然后替他掖好被角,那只因为捡拾红枣而被鞭子抽到的小肉手都肿了起来,她心疼更心堵,萧绎本应该是和裘勇一块回来的,自己的孩儿让人欺负了,他当时在哪里?要送煜哥儿去看大夫的时候,他人又在哪里?
  她不仅仅眼尖儿,鼻子更尖儿,从他身边过去时,确实闻到了一股女人身上才有的香脂味儿,裘勇还真没说谎。
  门外是一阵阵急促的扣门声,沈婳被他敲的更是烦心,便来到门前,隔着紧闭的门子,低着声音,若是仔细听还带着一丝波动:“煜哥儿睡了,你这做爹爹的非要吵醒他么?”
  “婳儿,我不想吵醒煜哥儿,你出来。”他能感觉到她的小表妹就站在门子对面,所以也轻着声音唤她,他此刻紧蹙着眉头,是因为不知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要跟他怄气,他要听她亲口说没事才放心。
  “你要说什么就快点说,我还要看着煜哥儿呢。”
  “你出来让坠儿看着他。”
  “坠儿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若是表哥没什么要说的就回去歇着吧。”
  “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样?”
  “你明明在跟我生气!”
  “我没有。”半响沈婳才平静的回答。
  “那你出来?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闯进去了。”萧绎在旁沉着声音。
  两人一连串毫无头绪的对话与逼问,让门外的站着的裘勇和无事做的坠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闯进来作甚?小孩子鼻子灵闻不得你身上这呛人的味道,赶快走。”
  萧绎眉头皱的更紧了,抬起胳膊就嗅了嗅,隐约间身上似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却不是婳儿身上常有的味道,莫非是刚才与冷清玉在茶馆里沾染上的。
  萧绎恍然大悟,终于知道这小人儿在闹什么别扭了,先是剐给裘勇一个凌厉的眼神,裘勇张了张嘴,惊慌的忙是摆手,总觉得好冤枉,自个儿可真的什么都没跟表小姐说过呀。
  萧将军这会儿没空收拾裘勇,收回目光,却是不经意间瞥到一旁半掩着的窗子,他立刻走过去,沈婳也在同时看到了那扇木窗,正也过去要掩住窗子,陡然却被一股子力道阻止。
  沈婳苦笑,两人就这样还是见着了,看着木窗外站着的高大身影,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没错,她绝没看错,而这一神色似乎更使沈婳不愿见他,便使了力道去阖住窗子。
  萧绎自然是不肯的,“不愿见我只是怕扰到煜哥儿睡觉么?”
  “难道还能是因为其他缘由?”
  “真的只是这样?”
  萧将军反复的问题,她也内心自问起来,为什么要这么执着这点儿,让他进来又能怎么样,可沈婳就是不想见他,就是不想闻他身上那浓烈的胭脂味儿,而且她的胸口更是堵的慌了。
  这些心中冒出来的感受,她自然不会承认给萧绎听。
  沈婳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既然关不住窗户,那她就离开,可是刚一转身,藕臂就让一双大手钳制住,沈婳不得不再面对他,抿着唇抖了抖音却终是什么都没吭,就听的外面萧绎不依不饶的继续质问,“从裘勇那里知道我去见一个故友,你不高兴了?”
  沈婳紧抿着,最后微微咬了咬唇瓣,泛着一层细细的白痕,“你去见故友,无论见哪个故友,是公子还是哪家小姐都跟我没关系。”
  “婳儿真的不放在心上?”萧绎原本嘴角还带着一丝弧度,可一再欣喜的质问下,她就是不肯松口,他脸上的神色明显紧绷住了,连握着她手腕的力道都跟着紧了几分。
  沈婳扭着好看的眉梢,似乎是为了证明自个儿没有说谎,还睁着一双大大的水眸与他直直的对视,面上不显一点儿惊慌,反而淡淡的问:“表哥,你今日到底想说什么?”虽然话语平淡,可她自个儿却知道那鼻头酸酸的感觉她是硬压了下去,才会是现在这般平和的与他说话,可只要萧绎再逼问一句她都会再忍不下去。
  萧绎却仍然不肯放过她,一字一句咬牙问,“想听表妹心里的想法。”
  “我心里的想法?”沈婳忽而苦涩的笑了笑,“我能问你什么?问你身上怎么会有女子的胭脂香?问你为何打发了裘勇却一个人独独约见?问你到底为什么要一直这样逼我?”她越说语调越是激动,美眸里也渐渐氤氲了雾气似得,瞬间就辗转成了一颗颗水晶般的珍珠滑过盈白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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