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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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沉柯心中的风浪还是被刮起来了,猝不及防,气势逼人。
  他闭上眼,滚动了下喉结,沉默良久。
  也不知他思索了些什么,再睁眼时眸光清亮,竟松了拳头,轻笑出声。
  那笑容如暖阳融雪,春风拂面,是极致的温柔和煦,玉桂双腿发软,艰难地扶住门上的凹槽。
  他眼里黝黑沉寂,咋看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机,细察下,眸光深处正萦绕着浓烈的阴戾之气,带着满身的压抑,不疾不徐地,一步一步走向啊鼻祖地狱。
  他心中最珍视爱护的那抹光源被人夺走了。
  纵使来日阳光明媚无邪,于他而言,世间光明再无意义。
  那便沉沦吧,去往最黑暗处,就不会痛了。
  第40章
  翌日一早,白沉柯剃须净面,换了一身玄衣,面朝回廊负手而立,他往常白色居多,今日这身缁色长衫衬得他愈发的面若晈玉。
  “哥儿是要去接姐儿了吗?”玉桂躬身递上他的佩剑小心问道。
  今年的海棠花开的晚,将将到了四月中旬才开第一支。
  白沉柯伸手折下,放在鼻尖轻嗅。
  纵使海棠无香,只要喜爱,无香又如何,牢牢握在手中便是。
  “备马。”白沉柯小心将折下来那支放在花瓶中,淡言道。
  “是。”玉桂不敢耽搁。
  *
  春日正是农忙时节,又恰好碰上李嫂子的郎君在外头寻了份活计,两人腾不开手带孩子,就托了白沂柠在他们家看顾一二。
  哪知他们家的娃娃像讨债的小魔头似的,片刻见不着娘亲哇哇大哭,白沂柠没法子只好牵着他们去田地上找李嫂子。
  “白小娘子!!!出大事了!!”来人是村头的赵麻子,黑黢黢的脸上跑得都是汗,他急的舌头打结,说话颠三倒四的,“你们家……啊呸!阿成被人打了,来了一群人,好大的阵仗,小娃娃都快被掐死了。”
  “谁?”白沂柠哑声问道,顾不上拍去裙裾后面地上带起来的干草,快步往家里走。
  她此时恨极了自己没用的双腿,心里担心是不是土匪进了村子,要抢家里的东西。
  别的便罢了,阿福那孩子命苦,如何也不能被他们夺了性命,还有阿成,照顾自己这么多时日,可千万不能出事。
  赵麻子手脚利索,一溜烟儿就不见了人影。
  白沂柠气喘吁吁跑到村口,愣住了。
  这几一年来在她心头徘徊的少年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他肩膀宽了,也瘦了,好似比去年更成熟了,唯独那份冷郁淡雅的气质没有变。
  她刚抬了脚,咧开一个笑容,瞬间凝住。
  他的剑上怎么滴着血?
  白沂柠踉跄往前,门口早上刚拿出来晾的咸菜翻在地上,烧火的凳子也被劈成了两截,屋内狼藉满地。
  阿成背靠墙壁歪斜瘫倒,胸口破了一个洞,血从里面汩汩流出,如一汪红色的泉水,看得出他受伤前经过激烈的打斗,身上的麻布外衫断了几截,是被剑划出来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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