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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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自唏嘘一口气,阿紫接着道:“女子死后,尸身被扔在了太和山的丛林里。没多久,那个地方便频频发生怪事,凡是进山打猎砍柴的男人,全都一去不复返,妇人们进去找,也再没有出来过。奇怪的是,小孩进去了便能安然出来。太和山附近的人都说那一带是受了诅咒的。之前那位未婚先孕的女子化为了厉鬼留在山里,专门残害过路人,但因为她的孩子死得冤屈,她便对别人的孩子存了眷恋,格外开恩。”
  “说完了?”女帝再度偏转头看向阿紫。
  “说完了。”阿紫点点头。
  女帝修长的手指轻轻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发丝,语气如平素那般漫不经心。
  “第一,那个女子,该死。”
  阿紫眼皮猛地跳了跳,但不过瞬息便恢复了平静。
  跟在女帝身边这么长时间,她早已习惯了她的冷漠无情,但还是有些意外女帝听完这种事竟会是这样的反应。
  阿紫垂下眼皮,暗自想着兴许只有在秦王殿下面前,女帝才会收起所有的漫不经心,收起所有的淡漠无情,释放出最原本的血脉亲情。
  头顶女帝满是讥讽的声音再度传来。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蠢人,一种是凌驾于权力巅峰的人。前者自不量力,后者有资本自不量力。所以,前者该死。”
  阿紫默然不语。
  与族长珠胎暗结,那个女人的确自不量力。
  “第二……”女帝有意拖长了尾音,盈盈眸光转向阿紫身上,笑得越发妖娆妩媚,声音亦轻缈如九天传来。
  “你该死!”
  轻飘飘的三个字,自女帝朱红唇瓣里吐出来,不过转瞬便决定了一个跟随她多年的亲信命运。
  阿紫面色微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难得保持着冷静。
  “奴婢不知哪里错了,还望陛下明示。”
  她这一跪,抬御辇的内侍以及周围的太监们赶紧停下来将御辇放下,众人伏跪在地上,细看之下每个人的肩膀还在细微颤抖。
  “你不知道?”女帝看着阿紫,明亮的眸子眨啊眨,眨出一脸的无辜和疼惜,可唇角的笑意分明是血腥的,充满杀意的。
  阿紫沉吟片刻,声音略略喑哑,“还望陛下明示。”
  女帝懒懒收回眼,“你方才说的这些,无非就是想告诉朕,太和山受了诅咒,风水不好,而子楚明知风水不好还要让三郎葬去太和山,他是在对朕阳奉阴违。”
  阿紫心底一颤,眉心现出几分不安。
  “挑拨离间?”女帝挑眉,语气突然之间清冷起来,却无比坚定。
  “在这个世界上,朕可以不相信任何人,甚至不相信我自己,却唯独有一个人,哪怕他亲手杀了朕,朕到了九泉之下,依然信任他。”
  “那个人,叫扶笙,他是朕的亲弟弟,是大燕的秦王,朕放权给他,不是在向六国示弱,更不是慑于百官,只是因为……朕信任他!”
  雷电交加的深夜,漫长昏暗的宫道上,疾风呼啸盘旋,却卷不走女帝这番铿锵的话语,那样坚定的声音,仿佛透过厚重的宫墙传到了苍穹之巅,传到了宫外千万百姓家,警醒着世人她对秦王的信任是任何外力都无法撼动的,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
  余光瞟了阿紫一眼,女帝笑问:“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阿紫,你属于哪种人呢?”
  阿紫面色巨变,“奴婢愚蠢,奴婢有罪,请陛下责罚。”
  女帝满意地弯了弯唇,伸手从头上拿下一支金簪扔到阿紫面前,“这东西,送你了。”
  阿紫垂眼看着那支明晃晃的金簪,唇瓣已现苍白之色,伏地谢恩过后将簪子拿起来抵在自己的胸口,手上一用力……
  女帝有木有很霸气^o^嘿嘿,可能看到这里又有人质疑了,衣衣就再解释一遍,女帝和扶笙之间绝对没有姐弟xx那种剧情,女帝喜欢的人还木有粗线哩。
  嗯,全文框架有些大,人设也相对比较多,小白花这种角色基本上是木有滴,小三更是木有滴,亲们阔以放心入坑。
  这本虽然跟《携子》是系列文,但目前的剧情与《携子》完全不沾边,两文相通之处是这个大背景里的特殊种族,语真族,上一本大结局里面的“百年局中局”只是开端,关于语真族的事会在这本后期开始进行,当然,也有老读者比较关心的语真族少主西宫和语真族培养出来的小皇帝嘟嘟,以及西宫神秘的cp到底是谁。
  衣衣在尽全力写好这本文,希望老读者依然陪我走到结局,新读者会喜欢衣衣的文风。
  鞠躬致谢。
  ☆、第五十二章 油纸伞下,旧人相讥
  闪电银光划开狰狞裂影,一道道从漫长昏黑的宫道上掠过,豆大雨珠开始点下。
  阿紫跪在御辇前,手中金簪已经刺入了胸膛,血迹被雨点晕染开来,殷红而狰狞。
  她面色惨白,却毫无畏惧之色。
  追随女帝多年,她太过了解这个女人,向来身边无长久之人,一言不合便赐死。
  上一次秦王带着久姑娘去往帝寝殿时,进去通知女帝的那两个宫娥便是被逼得咬舌自尽,至死不敢吐出一滴血玷污了华丽的大殿,怕被挫骨扬灰。
  女帝的暴虐凶残,阿紫见得太多。
  看着女帝坐在御辇内等待她处理自己的淡然姿态,阿紫认命地闭上眼睛,右手握紧了金簪,手上加重力道。
  “陛下……”
  前方宫道上,身着靛青色宽大缎袍的男子翩翩然而来,嘴角温润的笑如沐春风,将这肆虐的黑夜点亮。
  他走得极缓,撑一把油纸伞,昏暗中唯见撑伞的那只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白净好看。
  听到声音,女帝慢慢抬起头,眸光在男子身上凝了一瞬,“羽义?这么晚了,你来做甚?”
  羽义没答话,神情不变,步子也不变,待走近御辇,才再度开口,“七殿下曾经夸赞阿紫姑姑是个妙人儿,竟能在陛下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实属难得。”
  羽义说话的时候,自始至终都未曾看阿紫一眼,可来意很明显——阿紫曾得了秦王的夸赞,说明的确有些本事,若是就此处决,未免太过可惜。
  这般直白简洁的意图分毫不像宫里其他男妃那样充满了阴谋算计。
  这也正是女帝欣赏羽义为人最重要的一点。
  女帝沉吟瞬息,尔后喟叹一声,“子楚素来不夸人,既然阿紫姑姑能得他这般赞赏,那朕便给子楚一个面子。”
  说罢,女帝冲阿紫摆摆手,“行了,你起来罢,往后在朕面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掂量,回去好好养伤,今夜的事,朕就当没发生过。”
  “谢陛下不杀之恩。”阿紫艰难地叩头谢恩,却因动作幅度过大牵扯了伤口,她紧紧咬着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明显的表现出她伤口的极度疼痛。
  “天冷,羽义还是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以免着了凉。”
  女帝话音落时,内侍太监们已经抬着御辇走出去好远。
  羽义目送着女帝离开,回过神来时天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他脚步轻挪,将油纸伞遮在阿紫头上,弯腰伸出手,嘴角温润的笑变成了似笑非笑。
  “你欠了我一个人情,叶紫姑娘。”
  他的声音如三月泉水叮咚,听来温润平和。
  阿紫抬起头,冷鸷的目光盯他一眼,语气比平素更冰寒,“那你便记一辈子吧,我没打算还。”
  羽义缩回手,站直了身子,“倘若我方才不出现,你猜,你现在如何了?”
  “死,有何惧?”阿紫冷笑一声,“你别以为在陛下面前替我求情我便会对你感恩戴德。”
  “所以,你是瞧不起我以男妃的身份替你求情?”羽义面色冷凝下来,胸腔内似有积蓄多时的万顷怒意,但他控制得极好,只低沉了声音,一字一句,“我能有今天,不全都拜你所赐么?”
  阿紫挣扎着站起身,刺入胸膛的金簪被她狠心拔出,带出一溜鲜血落在满是积水的大理石地板上,眨眼便被冲淡了。
  她勉强站直身子,脸色因为伤口越发惨白,但冷漠疏远的神情却依旧不变。
  “殿下是准备站在皇宫里同我算旧账吗?”
  “殿下”是宫人太监对男妃的尊称。
  这两个字出口时,阿紫从头到脚,身上的每一寸气息无不写满了疏离冷情。
  羽义握着伞柄的修长手指紧了紧,“阿紫,别让我恨你。”
  阿紫很无所谓地低笑一声,“我们的立场,注定了你不仅会恨我,倘若有一天我不慎落入了你的手里,你还会亲手杀了我。”
  说罢,她认真看着羽义,“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敢说你不会对我动手吗?”
  羽义眼眶有些酸,“若我想,你早就死了。”
  阿紫自嘲一笑,“那看来,我还得感谢你数次手下留情,没在秦王殿下面前多唇舌。否则,你我早就阴阳相隔,哪里会得这样一个机会雨中相讥?”
  羽义神色微微黯然,“以前的事,包括你的身份,我会当做不知道,但今后你要做的事,只要我看见了,必会阻拦,可有一点,我不会杀你。”
  “如果秦王殿下非要你杀了我呢?”阿紫抬起下巴,“你会违抗他的命令?”
  “你为何非要做让他杀了你的事?”羽义有些无奈,“做个平凡的人不好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阿紫捂着胸口,冷冷扔下一句话,一只手推开羽义,向着大雨里一步步往住的地方走去。
  羽义被她一推,油纸伞落在地上,大雨很快就淋湿了全身。
  他站在雨里,透过朦胧的视线看着她单薄孤清的背影缓缓消失在拐角。
  与此同时,宫道另一头。
  身着暗红莲纹锦袍,同样打着油纸伞的奚文君冷眼看完这一幕。
  身侧小太监低声提醒,“文君殿下,这雨越下越大了,我们还是回宫罢!”
  奚文君仿若未闻,晦暗不明的面上划过一丝阴狠,对着小太监呢喃道:“女皇陛下最恨有人欺骗她,倘若让她知道羽义和跟随她多年的阿紫姑姑背地里有私情,你猜女皇陛下会是何反应?”
  小太监浑身一哆嗦,女皇陛下杀人的手段在宫中人尽皆知,但她并不愚蠢,很多时候,是非黑白看得比局中人还清楚。倘若自家主子去女皇陛下面前告状,搞不好到时候羽义和阿紫姑姑安然脱身,反倒是主子自个儿赔了进去。
  想到这里,小太监赶紧劝慰,“文君殿下,女皇陛下既然放了阿紫姑姑一马,想必她心中早有是非论断,这件事儿,我们还是当作不知道吧!”
  “愚蠢!”奚恒冷嗤一句,“本君若真依了你的劝谏安于现状,往后怎么被人弄死的都不知道。”
  “可……”小太监还想出声规劝。
  “回宫!”奚恒打断了他的声音,主仆二人很快便回了长乐宫长秋殿。
  这二人离开以后,在雨中站了许久的羽义才偏过头来,目光往之前奚恒所在方向冷冷一瞥,寒光迸射。
  嘤嘤嘤,留言的小天使都不见了,衣衣好桑心/(ㄒoㄒ)/~
  ☆、第五十三章 脱了衣服爬出来
  自下雨开始,殡宫外驻守的禁军便依照季黎明的指示披上蓑衣缩小站岗范围加强警惕,以免有人趁机潜入殡宫。
  布置好一切后,季黎明怀揣着一肚子的不安来到殡宫大殿前。
  门窗已经被关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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