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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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说得太确切,不能让娘猜出他在司天台做事。嗯,阿苦于是回答:“算命。”
  弋娘显然不相信,狐疑地瞪着她。
  “真的,”阿苦毫不犹豫地道,“他跟我说,李大饼子寿数将尽了,你要不信,就等着看看。”
  弋娘倏然变色:“混账!”径自站了起来,摔门离开!
  只留阿苦一个,全不明白母亲为何而生气,便那样呆呆地坐着,可是刚才的好心情已经消失了个干净。
  阿苦这回休息了大半个月才来上课。
  未殊摸不准她哪天来,原定的计划已经全打乱了,他只好每晚都去璇玑台上看一看。好在星空永远都在,可以让他的心沉静下来,不要再想这几个月来发生的莫名其妙的事情。
  他过去并不知道不确定的等待是一种什么滋味。每天都想,也许她今日不会来,也许她往后也再不会来了。可是每天也都会想,万一她来了,却没有找到自己,怎么办?
  记忆之中,仿佛自己过去也曾经这样等待过一个人。可是究竟是谁,却想不起来,一想便头痛欲裂,他不得不服药安神。
  九月,深秋的寒意已浸没了西平京,夜空的星子渐渐稀疏,月光反而更无阻挡地流落人间。这一日他到得晚了一些,却见到她已经站在了璇玑台上。
  他愣了愣神,那一瞬他想的是,她知道阵法已经改了吗?她踩着新的卦位登上台阶时,会不会去猜度……他当时的心意?
  然而她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往常她总是大喊大叫的,十分聒噪,他还在十丈远外就能听见她扯着嗓子喊师父。可是这一回,他都走到她的面前来了,胸口几乎要撞上她的鼻子了,她才闷着声音低低地唤了一句:“师父。”
  “嗯。”
  “对不起,”她仍是低着头,“我不是有意旷课的。”
  “没关系。”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三个字为何说得如此顺口。
  “我娘不让我出来。”她说,“她要我嫁人。”
  沉默。
  极难捱的沉默。
  阿苦想哭,又不敢哭,拼命抽着鼻子,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岂有此理,她的心里愤怒还大过悲哀:“她,她说好了让我自己挑的,怎么这会子却要逼我了!那个李大饼子,不就是有钱了点,有钱了不起么!”
  “你不是说你喜欢钱?”
  未殊清淡如无的声音好像是来自天外,那般地虚渺。
  她怔怔地抬起头,那一瞬间,她什么都忘了:
  “你就那么想我嫁人?”
  他的容色比往常要苍白了一些,可是眼神却仍旧没有波澜。娘曾经跟她说,你要看清一个人的内心,你就得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那么他的心里也就什么都没有。
  师父就是这样的人。师父的心里,就是什么都没有。
  她忽然觉得好委屈。
  “有钱又怎么样,有钱我也不喜欢他呀。”她难受地道,“窦三娘都比他有钱,难道要我嫁给窦三娘?”
  未殊却也点了点头,“不错,我也比他有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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