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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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燕的表情变了变,似乎也挺想笑的,但是她绷住了,说:“你知道么,咱们院里昨天来贼了。”
  “瞎说!”周老师在旁边插话,“咱们这条胡同多安全,哪里有贼?”
  “我都看见了。”周燕信誓旦旦,“不单是我,今儿早上,长江,丫蛋,王大妈都看见了。”
  周老师笑了,犹豫一瞬才说:“傻丫头,那是钮家那个小子。”
  田果瞧出为了不刺激女儿周老师刻意没说出钮焕然的名字。但周燕并不领情,瞧了田果一眼,冷哼道:“原来是他,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毛贼,听说他以前是练武生的,这一身《水浒》里梁上君子的功夫学的真不错。”
  周燕看着田果,田果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只干巴巴扯扯嘴角。
  从周燕家出来,田果的目光下意识望向东面屋顶,对于某人突然出现在那里,周燕觉得新奇,但田果却觉得熟悉。那得是三四年以前的事了吧?或者更早,总之她还在念书,是夏天,她清早起床,端着牙缸刚出屋,就听到东面屋顶瓦砾一阵颤响,她吓了一跳,转过头时正看到焕然盘腿坐在瓦片上伸懒腰。
  “你怎么跑那儿去了?”她震惊。
  “睡觉呗。”他轻描淡写,扭动着酸痛的脖子。
  “神经病啊你!”她忍不住骂道。
  他却怒了,没头没脑说了一句:“米田果,忘恩负义说的就是你!”
  忘恩负义?谁啊?至今田果都没弄明白焕然忽然愤怒的原因。他怎么又跑到屋顶上去了?难道真想王大妈所说,焕然别再是练气功走火入魔了吧?
  这时,刘长江从屋里走了出来。田果说:“这就走了?不再看会儿电视?”
  “不了。”他摆摆手,“刚听蝌蚪说然哥病了,我拿点水果过去看看他。”
  病了?田果愣住,“什么病?严重吗?”
  “挺严重,高烧39°,上午去医院打了点滴,现在还在家里躺着。”
  记忆中,焕然的身体仿佛是铁打的,别说是发烧,就是感冒都很少得。“长江,我跟你一起去。”说完,田果跑回屋里,拿上一盒麻花和两盒同仁堂的感冒清热冲剂,跟着长江一起来到钮家。
  是吴珍开的门。
  看见田果,她的笑容蓦然僵在那里。
  “婶子。”田果笑笑。
  吴珍目光冰冷,勉强点点头,若不是长江在这里,她绝不会让田果进院子。
  “婶子,然哥好点了吗?”长江问
  吴珍脸色不好,说:“刚测完体温,还是烧,估计明天还得去医院。”
  “吃过药了吗?”田果问,心口的地方疼疼的。
  吴珍看她一眼,没说话。
  屋子里,窗帘拉着,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焕然虚弱的躺在床上,头痛欲裂。记忆中,自己最后一次打吊针还是在五岁时,因得了肠炎,上吐下泻,父亲把他背到医院时,整个人已属于半脱水状态。那时医疗水平差,肠炎又算重病,一晚上过去,症状没减轻反而还加重。躺在墙壁斑驳的医院里,他依稀听到母亲在低声抽泣,又听到父亲哽咽劝道:“小珍,别难过,咱们钮家的男人没有那么容易死,小然一定会挺过这一关。
  父亲说的没错,钮家的男人不会轻易死掉,但是现在,他怎么觉得自己要死了呢。
  屋门开了,焕然听到母亲说:“然子,长江……来看你了。”
  田果看了吴珍一眼,从一进门起她就发觉吴珍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厌恶。正愣在门口,屋里长江喊了一嗓子:“快进来啊,小果儿。”
  焕然烧得不清,刚刚测过体温38°5,他一天没吃饭,只在医院里输了一瓶营养液。看见田果,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吴珍连忙走过去,带着一点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你快躺下,门开着,一会儿被冷风吹到,病又该重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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