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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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冯莺回到堂屋里头,碧莲已经收拾妥当了,重新梳洗妥当又擦了脂粉,这会脸上是半点泪痕也瞧不出来。冯莺走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我都知道了,今日这事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替你讨回这个公道的。”
  却说程家那边,程太太让心腹婆子送走碧莲她们之后,转身就瞪向自己的儿子:“你也是,大过节的如何就不肯消停一下,非要招惹人家的丫鬟干什么?”
  程二连忙拿手指天发誓:“母亲,儿子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那丫头又不是个天仙,儿子哪能看一眼就被迷住了。只是瞧着她们几人都很眼生,手里还提着一篮子烂了的桔子,原以为是哪家破落户来打秋风呢,就随口问了两句话。郭氏这就跟疯了似的,这才闹腾起来的。”
  程太太嗔道:“还不是那天你嚷着要娶二房,把她给吓的。”
  程二叹口气:“您老也看到这,不管怎么说理,这个郭氏是通通听不进去。前两天答应的好好的,说要痛改前非,这才几天功夫就故态萌发了?别说今儿这事就是个误会,就算是真的,她一个做正室的也该大度一些,笑着把场面给圆过去才好。可是你瞧瞧她,跟泼妇有什么区别?”
  听了这话,程太太也心疼起儿子:“到底是委屈你了。”
  这般说着,程太太倒是越发觉得是该给二儿子纳个妾氏了,一来压压郭氏的威风,二来二儿子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啊。
  今儿这事已经让冯莺十分恼怒了,她心里已经默默记了程家一笔,只是她也没想到后面还有更让她恼怒的事儿。
  正文 第九十一章过年一
  过年无非也就是吃吃喝喝那些事儿,这个年因为多了长生兄妹两个,冯莺觉得整个家里热闹了许多。
  初一这天她也没地可去,长生兄妹俩和下人们给她拜完年领了红包,冯莺便让她们下去随意热闹去了。两个小丫鬟并不出去,外头冷不说她们也没地方去,还不如窝在屋子里听房嬷嬷给她们讲古。
  就这么无聊的过了两天,初三一早冯莺总算是有点事可干了。知道丁家还有个老太太,她想着今天怎么也要过去给老人家请个安的。因此一早起来就让碧莲给她输了个繁复的挑心髻,戴上金镶红宝的莲花纹挑心和几朵小花钿,发髻后面又戴了一枚同色材质的莲花形发梳。其实这套头面还有好几样首饰,但是冯莺不喜欢打扮的太过华丽,就只戴了这几样。
  冯莺估摸着丁家屋子少,因此只带了白毫和元顺两个,再加上车夫李树,主仆四个带着半车节礼往丁家去了。而碧莲她们则留下来看家,还要照顾长生兄妹。因为兄妹俩身上还带着忠孝,因此大节里头是不用出门拜年的。
  丁氏这里许多年没有娘家人来走动了,自打年前就盼着这天,一早就起来把两个儿子叫起来重新打扫了院子,自己则带着丁芹把屋子里的家具重新擦拭了一遍。丁芹还是长身体爱睡懒觉的时候,天没亮就被娘亲喊起来干活颇有些不情愿,一边擦桌子一边嘟着嘴嘀咕:“这不是腊月底刚打扫过嘛,还挺干净的,怎的又要收拾?”
  丁冯氏没好气的点点她的额头:“你这惫懒丫头,忘了今儿你冯表姐要过来?她那样一个爱干净的体面人儿,你不好生拾掇一番对的起身上的新棉袄?”
  听了这话,丁芹想到那天让自己“艳压群芳”的穿戴,顿时不做声了,要不是表姐照顾她,她还不知道哪辈子才能在堂姐妹之间扬眉吐气一番呢!于是小姑娘的速度顿时迅速多了,一块抹布硬是被她使出了风生水起的感觉。
  等冯莺到了之后,看到丁家里里外外收拾的都特别干净利落,果然是夸赞不已。丁冯氏连忙笑着推脱:“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多亏了你这几个弟妹帮忙。”
  闻言,冯莺笑着夸道:“弟妹们如此能干可真是姑妈的福气呢。”接着又笑:“芹妹妹是见过多次了,只是两位表弟一直没能见过面,今儿若是在家的话该请过来见一见。”
  丁冯氏拍拍她的手:“咱们想的一样,要不然等回头街上见了自家人竟然不认识自家人可就让人笑话了。他们哥俩今儿是要跟着你姑父去走亲戚的,我特意让他们晚走一会。”一边说一边让丁芹去叫他们。
  没一会,丁家兄弟就跟在丁姑父身后过来了。冯莺先给丁姑父拜年问了好,才跟两个表弟相认。丁家这一代是“润”字辈,丁冯氏的长子叫丁润成,过了年就满十七岁,已经是个大小伙,身上已有童生的功名;次子叫丁润庆,十三岁,还有些跳脱。
  冯莺一一见过之后,便笑着夸道:“只看这两个表弟,就知道姑妈的福气还在后头呢。”说完之后,从元顺的手里接过两个盒自分别递给他们。
  见她这样,丁冯氏忙拦道:“不过是自家姊妹,不用这般客套。”冯莺笑着打开一个盒子:“头回见面,也没什么好东西能给表弟们,不过是些笔墨而已。给他们用了总比放家里霉坏了强,大节下的姑妈可别和我争了。“
  看到里面果然只放着两块墨锭和几支毛笔,丁冯氏便叫儿子们接了。一旁的丁姑父动了动嘴唇,到底没说什么。丁家兄弟谢过冯莺,又略客套几句,便和父亲一起出门走亲戚去了。
  出了堂屋后,丁姑父便对两个儿子说:“你们表姐给的笔墨我瞧着都是上好的湖笔徽墨,平时练字不用这般奢侈,好生放起来,留着关键时刻用。”
  丁润成笑道:“儿子正琢磨着会试的时候没有好的笔墨可用呢,这下可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看看长子少年老成的样子,丁姑父不由叹道:“是为父无能,否则以你的天赋,若是能早两年读书或者当初上个好点的私塾,早该考中秀才了。”
  丁润成连忙安慰说:“父亲这话可是折煞儿子了,上科没能考中,说到底是儿子学问不扎实,与旁的无关。比起那些大字不识早早去当学徒的表兄弟们,儿子能读这么多年的书已经是仰仗父母亲的大恩了,父亲日后可千万不要再说这些话。”
  见长子言辞恳切,丁姑父心里觉得十分安慰。这个长子最让他满意的还不是读书有天分,而是十分务实的姿态,丁姑父如今十分庆幸前些年因为家贫事杂,让两个儿子都学到了许多人情世事,才没有变成酸腐不通的样子。
  等丁姑父父子走了,冯莺又略说了些闲话,然后才笑道:“那次听晨姐儿说起来才知道原来姑父家的老太爷、老太太俱都还在,以前不知道就算了,如今既然知道了总要过去请个安的,要不然让人知道了该怪我失礼了。”
  丁冯氏知道这是侄女儿给自己争脸呢,只觉得心里熨帖,当下便锁了门,带着闺女坐上冯莺的马车一道去了丁家老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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