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莲人设不能掉(穿书) 第2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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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戚秋上京的时候新郎已经带着新娘私奔去了,戚秋这才没见过二人,也没怎么从谢殊口中听到过两人的名讳。
  谢殊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戚秋的手。
  戚秋扬了扬唇,身子朝着谢殊的方向靠了靠,拿着扇子遮挡了一下嘴唇,压低声音,还含着笑意,“这么要好,是不是因为你们两个都对自己的表妹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
  这四个字说的好。
  谢殊也没忍住勾了勾唇。
  他伸手拿下戚秋手里的扇子,漫不经心地给戚秋扇了两下风,顺便将四周呛人的火药味扇走,还真就恬不知耻的嗯了一声。
  戚秋起先还以为自己听岔了,没想到谢殊又摁捺不住地凑过来,低沉的声音在戚秋耳边响起,谢殊说:“那表妹……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得偿所愿呢?”
  谢殊本也不想逼戚秋逼得太紧,但在这个喜气洋洋的场合,眼看着好友将心爱的表妹娶到了手,谢殊这颗本就躁动的心自然也就按捺不住了。
  他实在是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戚秋垂下眸子,却是沉默了一下。
  提起成亲,绕不开的就是戚家的事,毕竟戚家的事若是不解决,这亲事哪里是那么好结的。谢殊也明白,所以他此番开口并不是真的为了一个日期,而是想看着戚秋点头,给他一个承诺。
  戚秋也清楚谢殊是怎么想的,她回握着谢殊的手,指尖轻轻地在谢殊手背上打转。
  喜乐声绵绵不断的从前面传过来,头上悬挂的红灯笼随着微风飘荡,人群攒动,小孩们纷纷抢夺着喜糖,都想要沾沾这份喜气。
  眼瞅着喜糖朝戚秋砸过来,谢殊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这几枚用牛皮纸包裹着的蜜糖,放到戚秋手心。
  刘府很用心,每块用牛皮纸包裹起来的喜糖上面都贴有一个喜字,瞧着精致小巧,比一般的喜糖都要喜气一些。
  戚秋拆开一枚喜糖,趁着左右无人注意到这边的时候,将这枚喜糖喂到了谢殊嘴边。
  两人站在柱子后面,这边本就没有什么人,此时又都顾着抢喜糖,自然不会往这边瞧。
  谢殊薄唇轻抿,静静地看了戚秋一眼后垂下眸子,低头含住了那喜糖。
  或许是谢殊心思不在这顶上,这口糖吃的挺没滋没味的。
  戚秋又拆开了一块喜糖,放在自己的嘴里,轻轻地嚼了几下,随后将剩余的喜糖尽数塞给谢殊,低声说道:“表哥,沾沾喜气。”
  谢殊只好将那几块喜糖握在手心里,只是他刚点了点头,戚秋便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气若幽兰地说:“表哥,今年九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宜婚嫁,宜定亲。”
  谢殊着实愣了一下。
  他牙齿不自觉的用了一下力,口中含着的蜜糖随之被咬碎,一股甜甜的滋味从口中传开,直达五脏六腑。
  谢殊突然觉得喉咙又干涩又沙哑,还带着一丝难耐,他不禁低声问道:“你说什么?”
  戚秋没忍住笑了一声,“你明明听见的,我说九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宜婚嫁,宜定亲。”
  谢殊低下头,心在这一刻动荡了起来,就像是被人拿着羽毛轻轻撩拨,让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
  戚秋转过身,懒风将她身上的裙摆扬起,她唇角含着一抹笑,不紧不慢地说,脸上还带着一丝温柔,“等九月到,表哥要来向我提亲吗?”
  等菊月戚家的事想来也有个结果了,那时候若是戚家无事,她也不用害怕牵连谢殊,两人也可白头到老,相伴终生,若是戚家有事……
  戚秋咬了咬下唇。
  那就让她自私一回。
  这不止是给谢殊一个念想,也是给她自己一个念想。若是戚家有事,这桩婚事自然是成不了的,但无论如何她起码能怀着这个念想去接受自己的结局。
  至于谢殊……
  这对谢殊来说无疑是自私的。
  她不敢想谢殊到时候是否能接受这个结局,日后想起她这番话时又会不会伤怀,可此时,她想给谢殊一个承诺,给自己一个承诺。
  如果我们有未来,那就九月初八来向我提亲吧。
  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轿,凤冠霞帔,明媒正娶,十里红妆。
  谢殊目光深深地看着戚秋,他想上前抱住她,但奈何此处并不方便,只能紧紧地握着戚秋的手。
  头顶的灯笼投下一片红火的光晕,随处可见的喜字贴满了府内外,到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息,看得人脸上不禁荡起一抹笑容来。
  抿了抿此时有些干燥的嘴唇,谢殊的声音带着沙哑,却又有着毋庸置疑的坚定,“一定。”
  我们一定也会有今日。
  *
  前面礼已经成了,刘家的人招呼着客人落座,众人看够了热闹,自然又把目光放在了谢殊身上。
  戚秋和谢殊便也不好黏在一起了,两人分开坐在谢夫人的左右两侧,慢慢吃着席面上备好的饭菜。
  不少人跑来谢殊跟前,又是敬酒又是奉承,不知道的还以为谢殊才是这场喜宴的新郎官呢。
  这毕竟是婚宴上,谢殊又不能置之不理,闹得场面难看,毁了人家的喜宴。
  最后还是新郎跑出来解围,拉着谢殊,以要灌谢殊酒的名义把谢殊从人堆里救了出来。
  众人到底是怕着谢殊的,也不好逼得太狠,只能讪讪地又坐下来了。
  刘家也是圆滑之人,招待起客人来也是游刃有余,不一会儿就将场面招呼的热热闹闹,喝酒赏月听曲是一样都不落,看得人佩服不已。
  这场喜宴在京城这个动荡的关节办的也算热热闹闹,就在众人都高高兴兴之时,却来了一个意外的插曲。
  新娘另一位青梅竹马的表哥听闻新娘成亲,强忍着悲愤前来祝贺,只是喝了酒之后,还是没忍住那满腔的憋屈,在喜宴上开始撒起泼来。
  “我们两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自小就同我亲近,怎么就上京没几日,和刘穆之混在了一起,那些年你曾我给做的膳食糕点都不作数了吗!”
  这位青梅竹马的表哥一脸愤愤,当着众人的面嚷嚷了起来,刘家长辈的脸直接绿了去。
  新郎闻讯赶来,却被这位表哥指着鼻尖骂,就差将夺人之爱挂在嘴边了。
  戚秋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一闹,新娘在刘家还如何自处?
  新郎却是出乎了戚秋的预料,本以为新郎就算不动怒,也会脸色大变,没想到却是镇定的将这位闹事的表哥扶着坐下,让人给他灌了一碗醒酒汤,等人冷静下来,这才细数他的不是。
  从这位表哥如何缠着新娘不放,再到今日不该在婚宴上闹起来,说的有理有据。
  而后新郎也坦诚自己早就知道新娘和这位表哥的过往,并直言新娘对这位表哥绝对并无男女私情,扬言谁要是敢出去乱说一句是非,定饶不了他。
  这番做派,赢得了不少夫人的好感。
  本以为能干出私奔一事的刘家嫡子定是个不靠谱的,没想到处理事情来倒是有理有据,并且信重妻子,并不会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而怀疑妻子,可见其品行。
  但因着这场闹剧,这场喜宴还是早早的就散了。
  谢夫人留下来宽慰生气的刘夫人,回去的路上便只有戚秋和谢殊两个人。
  第185章 骤变 越烧越旺
  刘府离谢府比较近,故而两人没有坐马车,慢慢的在街上走着。
  如今的街上并不比之前热闹,先有乱匪当街砍人一事,后有锦衣卫到处抓人,如今的街上冷清了许多,带着风雨欲来的安静,连摊贩都少了一大半。
  而即使已经到了这个时辰,也还能看到禁卫军沿街巡查,和锦衣卫奉旨抓人的身影。
  这样的阵仗,也像是在昭显着什么。
  微风轻轻地吹着,将沿路的鲜花瓣吹散开来,迎着风的痕迹四处飘荡。
  谢殊今日喝了两杯酒,虽不至于脚步漂浮,但身上也沾染了一些酒气,揉了揉额角,他讲起了近日之事,“如今秦家被捕,虽秦家几房抵死不认,但证据确凿,安成文也已经要憋不住想要开口了,只要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一定能查明此事,挖出想要陷害戚家的幕后黑手。”
  “陛下已经知晓玉全帮的所作所为,这把火越烧越旺,牵连的朝臣越多,我们的机会就越大。”
  戚秋点点头,“只是可惜映春死了,不然还能从她身上挖出些什么。”
  谢殊道:“映春怕是找人监视着腰桃,她已经算明白了,知道我们会上门,所以提前服毒自杀,也算全了自己的身份和尊严。”
  “就是不知她为何不选择跑。”谢殊皱了皱眉头。
  既然映春知道锦衣卫要抓她,能提前梳妆打扮,服下毒坐等,为何不选择逃跑,要知道那时候城门还没有关闭,她搏一搏还是有希望跑出去的。
  同样想不明白的还有那句——
  我并非是输给了你。
  赵生转达了这句话之后,谢殊就陷入了沉思。
  锦衣卫通过李忠全一事顺藤摸瓜查到她身上是确实无疑的事,她这句话却又显得事情另有因果一般。
  戚秋叹道:“还好玉红招了。”
  “你摸清了梧桐县那处宅子的小孩身份,她自然会招。”谢殊回过神来,“她这次招的倒也算干净。”
  这些日来,锦衣卫根据她的口供查获了不少玉全帮在京城中的据点和产业,收缴了不少流落在外的绿影毒,还抓了不少以各种身份埋藏在京城的玉全帮帮众和打手。
  这些产业包含的什么都有,有租赁铺子的商人,有开地下赌场的掌柜,还有开妓院的老鸨,以及梨园这个最大的据点。
  尤其是端看城南一角,几条街巷直接空了大半片商铺,看起来简直让人心惊不已,也难怪咸绪帝会如此震怒。
  而一举抓获的这些打手和帮众,他们虽然都是听命行事,但只要顺藤摸瓜查下去,相信很快就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这实在是个好兆头。
  扶了扶发髻上的流苏簪子,戚秋说:“怪不得秦丞相当初在朝堂上力保安成文,想来是知道自己有把柄落在了安成文手里吧。”
  压着酒气,谢殊说:“他自然是知道,那批刺杀安府管家周路的杀手就是他派去的,若不是赵生他们赶过去的及时,就坏事了。”
  “只是……”谢殊说:“依旧不见面具人的身影。”
  面具人知晓戚家的事,他一定知道内情,说不定也知道是谁想要对戚家出手,只要抓住了他,戚家的事情就稳了一半,只是一连几日过去,都不见此人的身影。
  虽然面具人一事涉及戚家和戚秋,他不好大张旗鼓的搜寻,但谢殊手底下的暗卫在不断找寻,连带着一些谢殊信得过的锦衣卫也在私下里帮忙寻找,却是一直不见人。
  这就不免让人有些头疼了。
  谢殊本来想的是,抓捕了面具人,审问出他所知道的关于戚家的所有事,如果有涉及戚家被冤枉的真相,就在戚家事被捅出来之前将面具人和证据带到咸绪帝跟前,直接将戚家从这个旋涡中拉出来,还戚家清白。
  这也是最好的结果。
  可奈何面具人却是提前一步跑了,至今抓不到人。
  不过这也再次说明,映春是有机会逃跑的,但却不知为何没有跑,而是静静地等在梨园里,服毒自尽。
  难道是为了给面具人争取逃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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