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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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策平静作答:“他没那么重要,没有他还有别人。他死后,南北王朝更替几次,之后隋一统,很快迎来大唐盛世。没有他,日落日出不变,天下分合照旧,他算什么?蜉蝣尘埃。”
  他停了一停,说:“可对妹妹来说,他就是全部。皇帝囚禁他的妹妹,不止为收回兵权,还想逼他自裁。他妹妹看破这点,才先一步……自尽而亡。”
  他护万民,他走后,万民恶言揣度。他不怨。
  可真正以命护他的昭昭,他守不住,此一悔,千载难消。
  她难过至极,透不过气。
  他不再多说,看墙壁上的影像:“下一个是什么?”
  影像不停切换。从最昂贵的玉衣,逐次到后,最后的一张最不起眼。一对木屐,年代久远,只剩磨损严重的屐身,小巧精致,凿有三个孔眼,一看便属于一位女子。
  她被吸引。
  沈策在一旁说:“汉女出嫁……”他止住。
  后半句是:嫁妆中常有此物,周身漆绘,系五色彩带。
  昭昭爱看喜事,每每有族内的姐妹出嫁,都要亲手为人家做。绘毕,晾在长廊下,买最贵的彩带亲手编系。他同她玩笑,问她出嫁也要亲手做?她常不答。
  被问得急了,她会凶回来:嫁的人肯定不如哥哥,有何好画的?
  ☆、第三十四章 烟雨落江南(2)
  沈策和昭昭看完这些介绍,留沈公和客人叙旧,他和昭昭并肩而出,往长廊走。
  长廊旁,树影摇曳,影子在昭昭的脸上,时明,时暗。
  “哥?那个人……”她还在想方才的对话,“妹妹死后,他去哪了?”
  “破宫日离开,下落无寻。”
  昭昭总觉哪里不对,遗漏了什么。
  他放弃个人抱负没什么,那种东西本就是身外功名。就像她接叔叔的班,沈正出家,都是极个人的事,和旁人无关。
  可卸下大任就不是个人的事了。他是一个王,有部下,有子民。
  “一个守护南境十数年的人,肯定深爱那片水土和子民,”她猜测,“所以就算他想求死,也一定会善后,因为他爱了那里十几年,不该没交代。”
  一个普通人自尽,都会想交代后事,更何况他是一个王。交接全军、弑君之后的麻烦,绝非一两日能完成,这是她都明白的道理。人不是单细胞生物,有对妹妹的爱,自然也有对部下的手足情,还有对子民的慈悲意。一日之间全都抹杀了?
  解释不通。
  能走到封王这步的人,眼界非常人可比。能视功名如尘土,看淡生死,就说明那个人的心胸气度都超于常人。就算寻死也会更从容,更无遗憾。为何突然变成了一介莽夫,当日丢下大军和乱局就一走了之?
  还是解释不通。
  “弑君后,一定发生过什么。” 她断言。
  他意外没作答。昭昭很懂人性,仅有的只言片语,就让她窥见了过去的沈策。
  那日宫门内的事,后世永远不会知道……
  “你怎么不说话?”她问。
  “说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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