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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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画趁俩人走在前头领路这会儿,偷偷问柴骏:“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柴骏简洁答曰:“温多娜的婚事。”
  沈画微微一愣,想起方才温多娜看她的“友好”眼神,即刻会意,顿时如获大赦,原来她的确是在与她暧昧。不过此暧昧非彼暧昧,她是在为她俩即将成为姐妹暧昧?
  再说柴骏虽曾被温多娜拒绝,但此一时彼一时。那兄妹二人既有与大燕永结秦晋之好的意思,想来温多娜也想通了。知道爱情这种东西原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事情,既可以继续执迷不悟,也可以用它换取利益活得清醒。
  因此柴骏见有机可乘,自然不能让这肥水流到外人田里,想起当初原本两人就该是一对,加上沈画又对他说过不介意,所以柴骏也动了心思。要知道娶了人家,他柴家便多了座靠山,比起沈家兵权这种玩意儿,人家可是一国之力的鼎力支撑,这样的好事,岂能便宜他人?其实人都很实际,懂得为自己打算,沈画能理解,尤其是在这妻妾成群的大燕皇朝。
  只不过温多娜怎么说也是盟国王女,这样委屈,她也能答应?想来柴骏定是与他们说了她与他的两年之约,加上他那话虽不多,却三寸不烂、直击要害的舌头,将眼下各自的利益三言两语细说清楚,人家选择稍稍忍耐也不是不可能。或者干脆等上两年,便可水到渠成。横竖到时他也是完璧之身。
  想明白这些,沈画十分通情理地说:“放心,我会与她和睦相处的。她比我大还是小?大的话,我当她是亲姐姐,小自然是亲妹妹。”
  原本以为她这知书识礼的话定会令柴骏对她刮目相看,可他那双深邃的凤眼却忽的好似结了一层寒冰,更是裂得咔呲作响,“什么意思?”
  这厮竟然与她水仙不开花装蒜?也对,当着未婚妻的面,叫他如何大方承认自己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这般三心二意?他如今不是也得套牢她的心么?真真是两手都要抓,且两手都要硬。毕竟她与温多娜是远水与近水的距离。人家已体贴地用南湘话不让她听明白了,是在顾及她的面子,她却偏偏不识趣非要去点破。难怪他生气。因此沈画干笑两声:“没事。我理解你就行。”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柴骏越发冷得渗人,一身寒气都快变成小宇宙爆发出来,一把将二人握在一起的手摆到她眼前问:“沈画,当初你为何不嫁太子?”
  沈画不知他怎的问起燕谨,故作委屈状眨巴两下眼睛,“你……你还是介意我今日又见过他?”
  明明方才是他自己不要她解释,被她拆穿他欲脚踏两条船,朝秦暮楚的龌蹉心思,竟恼羞成怒上来想用这事堵她的嘴。罢了,她闭嘴便闭嘴吧。横竖沉默是金。
  许是没得到正面回应,柴骏颇恼怒再问:“是他对你不好?还是做了什么错事?”
  沈画紧闭着嘴摇头,只盼他别再问下去。话说得太明白不太好听。都说男人最忌讳女人提起前任,他居然自己一提再提。
  可柴骏一点没体会到她的苦心,如墨的剑眉蹙上一蹙,肃然问:“你想嫁给用情不专、不能一心一意对你的男子?”
  这句话就好似道雷劈似的直直劈入沈画脑子里,顿时愣了好一阵子,回过神差点儿没找堵南墙撞死。他与她玩专情?她竟然怀疑他要纳妾?这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两个观念。她居然还大方到要与人家做姐妹!多不给他面子!
  原本想在他面前表现出宰相般的大度,只要他喜欢,她沈画肚子里可以替他容下一船的女子,估计这会儿是得不偿失。他要的居然是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的化境。那她之前做的事岂不都白费了么?而且还自己拆了自己的城墙,让他不费吹灰之力看破她对他无情。
  沈画赶紧亡羊补牢,伸手扯扯他衣袖,低下头道:“我错了。是我误会了。”
  可她容易吗?需知道一位普通女子,要试着接受这样的事实得经过多少内心挣扎,多少次泪洒衣襟,多少个夜晚戚戚不成眠才能接受夫君爱上自己的同时,还爱着外面的小妖精。就冲这良苦用心、宽宏大量,也不要与她计较了吧?谁让他们方才鬼鬼祟祟不说燕国话?温多娜又那样看她几眼。害她没能及时体会到他的这份情深义重。
  “沈画,我很伤心。”柴骏沉沉的声音听上去十分黯然。
  沈画真有去旁边死一会儿的心,这厮演技真真绝妙,竟辨不出一点儿做作。这是要经过如何的千锤百炼才能如此炉火纯青的伤感?
  还好此时已进了沈家院子,沈画瞅着机会赶紧对他说:“我去张罗茶水。你先陪他们坐会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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