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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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亲自查过,的确是事实;候爷若是不信,属下可以将琅嬛阁的主事押来,请您亲自审问。”
  “不用了,本侯早该知道,这对姐妹狼子野心,留在身边就是祸患!”周齐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派人将穆流萍一同押进地牢,本侯断然不会轻饶了她们。”
  *
  这时,徐昭和楚烨居住的小院中。
  徐昭穿着一身颇为清凉的内衬软裙正懒懒洋洋的趴在窗扇上,抬起头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得意的笑了笑:“敢背叛我?不知道我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吗?让你丫的好好尝一尝叛徒该有什么下场。”
  正坐在灯下将奏折拿进徐昭厢房批奏的楚烨听到她小声的嘀咕,宠溺的笑了笑,突然间来了句:“朕真后悔啊。”
  徐昭回头,懵懂的问:“什么?”
  楚烨放下狼毫笔,看着她清亮的眼睛,笑:“朕说,朕真后悔。”
  “你后悔什么?”
  “朕发现自己娶了个母老虎,难道不该后悔吗?”
  听着楚烨打趣儿的声音,徐昭娇嗔的噘着嘴踢了踢脚下的凳子,跟着,突然举起两只爪子,对着楚烨就发出一声模仿的虎啸,做出饿虎扑食状冲着他飞扑而去:“是啊是啊!本宫就是母老虎,现在后悔?晚了!”
  待娇人扑在怀里,楚烨顿时抱了个满怀;然后两人滚作一团,嘻嘻哈哈的闹腾起来。
  这欢笑的一幕,跟襄阳候府中正在经历的电闪雷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096:天不收拾她,我来!
  森林幽暗的地牢中,细小的太阳碎光从头顶上的小窗扇中可怜的泄漏进来。
  因为常年不受日光照射,这里四处都散发着刺鼻难闻的霉菌味,再加上此处经常关押一些受到责打刑法的恶徒,所以在稀薄凝滞的空气里总是有一股难以飘散的血腥味四处游荡;这里,正常人待上半天都会要人难以忍受,更何况是一些身娇体贵、从未受过苦的贵人;所以,当周放被周齐的手下拖进地牢悠然转醒的那一刻,就如一头发疯的野兽不断地嘶吼咆哮;由开始的咒骂埋怨,变成了满口满眼的冷嘲热讽,直到最后,终于嘶哑着干裂的嗓子,跪在脏乱黏泞的地上,无法忍受般的可怜求饶。
  襄阳候府的地牢中,几乎都关押着近几日被周齐和穆流萍冤枉进来的可怜之人,甚至中间有大多数人还是被穆流萍铲除的异己;这些人,先前也如周放一般,曾挣扎求绕过,可在经过烈狱般的折磨后,都心如死灰,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等待着失望的到来;所以,在听到周放的求饶声后,有气力的还能发出几声哧讽的冷笑,而没有气力挣扎的,则是继续睁着一双毫无希望的眼睛,听着周放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嚎叫,慢慢的闭上眼睛。
  穆流溪从疼痛的昏迷中清醒过来时,正是周放大声喊着求饶最激动的时候。
  隔着一臂之粗的牢门看着对面跪在地上哭的眼泪鼻涕齐流的周放,她咬着牙慢慢撑起身子,下体的疼痛依然无法消散,可她似根本不在乎不放在心上一样,而是慢慢的蹭到牢门前,隔着数米之远的距离,看向对面的周放:“二公子,别喊了,带了这地牢中,你认为自己还能活着出去吗?就算你身份特殊,可是,在你向周齐升起杀心让他亲眼目睹你对他出手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自断后路,再也无法回头了。”
  本来就安静的地牢,随着穆流溪的出声而变得更静寂几分;在这阴沉昏暗的环境里,这份安静犹如死神慢慢举起来的镰刀,让人宛若凌迟般难受。
  周放听到穆流溪的声音,本是已显得无力的眼睛瞬间睁大,猛的转头,双手重重的抠着牢门的木桩,近乎咬牙切齿的对着那个害到他如今地步的女人嘶吼咆哮:“贱人,你陷害我!是你陷害我!”
  面对如此疾言厉色的嘶吼,穆流溪却是心情极好的翻了个身,将自己疲软的身子靠在靠门上,抬起头,看着头顶极为奢侈的几缕日光,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祥和:“是我陷害你又怎样?这只能说明你太笨了,我是要稍加手段你就会乖乖入局;只是没想到我们的二公子果然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我本还担心让周齐看见你对我所做下的事情之后,他或许会看在你是他儿子的份上只是对你施加惩戒,跟着便会饶了你一命,只是没想到你的表现实在是让我太满意了,你居然狗急跳墙之下对他升起了斩杀之心。”说到这里,穆流溪及高兴地轻笑了几声:“真是个傻子,你怎么就不记得自己的父亲曾是当年驰骋疆场的大将军,他的身边怎么可能会没有人随时保护?还是说你被逼急了,急到连思考都来不及,连理智都抛弃了。”
  “啊——贱人!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处心积虑!”周齐奋力的摇晃着手中的牢门,可除了叮铃桄榔的锁链响声,他却是连牢门的半分也无法晃动;那副犹如困兽挣扎的模样,带着几分可笑,几分可怜。
  “是啊!你究竟做错了什么?其实很多时候,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问自己,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命运、生活,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我。”两行清泪,无助的从她的眼眶中滑落,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颊,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嘴唇,让这个昔日如娇花般美艳年轻的女子变的命如薄纸,可她,却还是顽强的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用这最后一口气,来回忆自己这二十几年的一生:“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家人当成货物一样送给一个我根本就不爱,甚至连认识都不认识的的老男人?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在那看似荣华实则肮脏腐臭的襄阳候府后院中过的卑微弱小,成为穆家用来维系荣华富贵的工具?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成为穆家的女儿,穆流萍的妹妹?——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周放狰狞的看着喃喃自语的穆流溪,他只能看到她满是血迹的背影和揉乱的长发,只能看到他因为脱力疼痛而轻轻颤抖的四肢和略显佝偻的脊背;可是他知道,此时的她是在哭,是在泪流满面、肆无忌惮的哭;就算他没有听到她的哭声,可他就是知道,这时候她,无比悲伤。
  可是,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无法压抑自己心口的愤怒;这儿疯女人,她环环设计让他失去了一切,难道这时候露出悲苦的神色,就以为能让他原谅吗?
  周放叽叽咕咕的发出几声冷笑:“好一个贱人,原来你连进襄阳候府都是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
  “你以为住进这襄阳候府就是恩赐吗?”穆流溪突然发出一声怒喊:“对我来说,这辈子最痛苦的就是走进这里,锦衣玉食的生活算什么?亭台楼阁的景致又算什么?周放,不要将所有人都想象成跟你一样贪图权利和忠诚于自己永远都无法填满的**;如果人生能够再次选择,我一定会离穆家、离襄阳候府远远地,哪怕是一生漂流,哪怕是一辈子无依无靠,我也不会要将我不当成女儿的家人,不会要把我当成妹妹的姐姐,更不会要每天穿金戴银实则形同枯木的富贵生活。”
  说到这里,穆流溪陡然转过头,看向关押周放旁边的另一个监牢,“姐姐,你听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心声,是我真正的心里话。”
  周放听到穆流溪的称呼先是一愣,跟着忙跟着转头看向身侧的监牢;只可惜他并不能看到里面关押的人,但根据动静,他知道有人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牢门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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