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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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叹道:“送出去即可,莫要为难他。”
  侍从问道:“要是他还辱骂不止怎么办?”
  太子说道:“你能堵住一个人的嘴,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吗?一堵不如一疏,让他骂。”
  或许外头骂东宫的声音越多,东宫才能走出这一场危机。
  太子此时是泥菩萨本尊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皇太孙朱瞻基来给太子请安,自从封了皇太孙,他就从东宫搬出去了,皇宫有专门的皇太孙宫、又为他出谋划策的詹事府、属臣等等,永乐帝几乎把东宫的属臣一键清空,但是并没有动皇太孙宫的官员。
  相反,永乐帝比以前更加倚重这个大孙子,一应军机大事,都与皇太孙商量——就是撇开东宫。
  朱瞻基看着被堵嘴拖出去的人,从对方愤怒的眼神,也能猜得出他在骂父亲。
  朱瞻基身为人子,无论多忙,每天晨昏定省,问候父亲母亲都是必须的。无论什么人,在孝道上都不得有失。
  所以明知凡是靠近东宫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诏狱大门常打开、张开怀抱等着你,朱瞻基依然风雨无阻,坚持早一次、晚一次的问候父母。
  “父亲今日身体可好?”朱瞻基每天说的话都差不多,仿佛是例行公事。
  被骂得没脾气的太子每次回答也都差不多:“我很好,你去看看你母亲吧。”
  太子很无奈,他也想和沉稳可靠的大儿子好好说说话,纾解压力,可是大儿子现在也是储君,每次说话,双方身边都有一群人盯着,所有的话都会传到永乐帝耳边。
  唉,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我就是个瘟神,靠近谁谁倒霉,就这样把,远离我这个父亲,对大儿子是有利的。
  “是,儿子告退。”
  朱瞻基也晓得现在东宫的困境,他也为东宫着急,担心。
  但是,就像太子不能开口为东宫属臣求情一样,他也不能开口为东宫说话。
  朱瞻基去了太子妃那里,太子妃张氏正拿着一只布老虎,鼓励一岁多的小郡主走路,小郡主是东宫唯一的女孩子,她的出生曾经给东宫一段短暂的幸福时光。
  小郡主白白胖胖,蹒跚学步,摇摇晃晃,像一只企鹅,走路的样子像极了瘸子太子。
  朱瞻基却觉得小郡主肥白可爱的样子,很像阿雷妹妹小时候,他朝着妹妹拍拍手,半蹲下来,“过来,让哥哥抱抱。”
  蓦地看到朱瞻基这个“陌生人”,小郡主抓着布老虎,扑到母亲怀里,不敢看大哥,害怕的哭起来。
  朱瞻基每天早晚都来,不过小郡主基本上不是睡觉,就是玩耍,对她而言,大哥朱瞻基是比太子父亲更加陌生的存在。
  朱瞻基尴尬的收手。
  太子妃抱起小郡主,抚着她的脊背给予安慰,对朱瞻基说道:“你妹妹年纪还小,有些认生,大些就好了。”
  朱瞻基晓得他在这里只会让妹妹更加不安,识相的告退了。
  太子妃看着儿子面条般瘦长的背影,想要叫住嘱咐他冬天多多进补,保重身体,可是怀中小郡主哭得打起嗝来,她只能先顾着小的。
  朱瞻基在妹妹的哭声中出了东宫。
  从十二岁开始,他大部分时间都跟随永乐帝亲征,坐镇北京,和东宫关系疏远,相处的时候不像父子——非常像同僚,为了共同的利益而处于同一立场。
  后来封了皇太孙,有了自己的皇太孙宫,他和东宫就更淡漠了——严格的讲,皇长孙和太子是一条船上的人,但是皇太孙宫和东宫并不在一条船上。
  同为储君,虽是亲父子,目前也是竞争关系了,一国有两个储君,皇太孙作为备胎而存在,是预备东宫万一爆胎,可以无缝衔接换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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