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纸短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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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面对朱富贵的质问,亚瑟陷入了沉思。
  “您是全世界最有权力的男人?”
  不行不行,这么说,显得自己太过懦弱了。
  “朱富贵在我国和屎同意。”
  不行不行,这么说,我会被暴君丢进粪坑里溺死的……
  “您的恶名从爱尔兰到契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最终机智的亚瑟决定如此回答。
  这既不显得自己卑微懦弱,又暗中拍了对方的马屁,说明他的声威远播。
  然而话到了亚瑟的嘴边,一哆嗦,却变成了:“您(拥有)的爱尔兰和契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哟,大侄子你太客气了,爱尔兰只是朕的友邦,不能说是朕的,爱尔兰解放之后,是会享有高度滴那个民主,还有那个自由滴嘛!”
  朱富贵摇头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朕不是你的外人,是你二叔啊!”
  亚瑟:???
  朱富贵挥手让人把亚瑟松绑。
  也不知道伊博文这家伙是从哪里学的。
  自己明明只是让他去把亚瑟洗洗干净,结果他倒是把人绑成了奇怪的样子。
  亚瑟拘谨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等待命运的审判。
  “你的教父威廉·路德维希那可是朕的老兄弟了,没看见没……”
  朱富贵指了指冒着鼻涕泡的阿布杜勒,道,“当年朕与威廉老哥,阿布杜勒老弟在桃园,那是斩过鸡头,烧过黄纸的交情,威廉老哥既然是你的教父,那朕自然就是你的叔叔!”
  亚瑟:……
  “这件事,你的母亲想必也是认可的,当然,我没有把你像你哥哥那样做成叉烧,主要还是看在威廉老哥的面子上,孩子,你有一个好教父,你应该感到庆幸。”
  说着,朱富贵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厚厚的信笺。
  这是维多利亚觉得电报怒斥没有温度,特地亲笔书写交给前线部队转交至大明的元首通信,通篇都是“优雅”的语言。
  朱富贵晃了晃信,道:“你看,这是你母亲写给朕的信,我与她也是老交情了。”
  “不可能,母上怎么会给你这个暴……给您写信?还写那么长?”亚瑟惊讶道。
  “愚蠢,你自己看看,这些是不是你母亲的亲笔?这用我们大明的话来说,叫做纸短情长!”
  朱富贵就知道维多利亚大姐写信喷人不会告诉自己儿子,“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你又不是王储,哪里懂得政治的复杂?”
  说着,朱富贵将维多利亚的侮辱信重新收好。
  他当然不会认为亚瑟真会相信自己的鬼话。
  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逗逗大侄子玩儿么。
  朱富贵喝了口牛奶,道:“来人,将阿礼桧带上来。”
  “阿礼桧?”
  亚瑟愣了愣,不知是谁。
  但很快,一个白白胖胖的白人胖子,穿着一身鞑宋的员外马褂跑了进来。
  这不是唐宁街特使卢瑟福·阿礼国,还能是谁?
  “特使先生,你也被俘虏了?我怎么没见到你?”亚瑟问道。
  亚瑟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疑问,是因为一路上他都是被单独关押的,并没有看到有别的犯人被俘虏。
  而昏迷之中的事情亚瑟也都全然不知。
  阿礼国摇了摇头。
  心说,你能见到我有鬼了。
  明皇抢钱我推箱,你被捡尸我揭发,飞艇空运我加煤,伦敦虚实我坦白,咱俩能一个待遇吗?
  当然,这些话就不用告诉亚瑟了。
  阿礼国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朝着朱富贵磕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头。
  朱富贵对伊博文说道:“你看,英国人的膝盖窝就是能弯的嘛,乾隆他就是被马嘎尔尼骗了。”
  当然,所谓洋人的膝盖天生不会弯,只是民间的传说,乾隆年间马嘎尔尼是跪还是不跪,是双腿跪还是单膝跪,这里面其实有着很深的政治博弈。
  至少,从马嘎尔尼坚持不跪乾隆,满清官员依然好吃好喝招待,一路礼送出境,足以说明乾隆很清楚马嘎尔尼背后那个国家的实力。
  若是什么印度王公,东南亚酋长,甚至是蒙古亲王,西域头人,敢在北京玩这一套,早就不知道死过几回了。
  说到底,基督徒的信仰什么的,都是假的。
  朱富贵不相信马可波罗如果真的见过忽必烈的话,他没有下跪磕头。
  至少可以考证的是,1253年,法国路易九世的使者从君士坦丁堡金角湾出发,前往拜见正在顿河以东驻牧的蒙古人首领,商讨一道进攻msl的可能性的时候,基督徒的膝盖就已经弯过了。
  阿礼国趴在地上,偷偷打量着这位可怕,但又不那么可怕的强大帝王。
  可怕是因为,阿礼国很清楚,他杀人如麻,灭国无数。
  不那么可怕是因为,阿礼国同样清楚,只要自己献上忠诚,同时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么他就绝不会出尔反尔,背叛承诺。
  这都是阿礼国长期作为外交官,尤其是东方世界的外交官,不断研究总结出来的。
  但此时,阿礼国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担忧。
  朱富贵也大概知道阿礼国的意思,用中文淡淡地道:“阿礼桧,你且放心,朕并不打算让亚瑟回到伦敦,至少短期内不会。”
  这让阿礼国长舒一口气。
  他老婆孩子都在伦敦呢,就怕自己这边效忠了大明皇帝,反手大明就把知情的亚瑟王子放回去了,这就糟糕了。
  朱富贵陛下……果然仁义啊……
  这一刻,阿礼国有了和亚历山大二世一样的感悟。
  “你知道朕为什么要赐你大明姓名‘阿礼桧’吗?”朱富贵问道。
  阿礼国倒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通,多少有些联想:“难道……难道是南宋的那位……那位不称职的首相吗?”
  “不称职,那是对于南宋来说的,对于金国,他滴任务完成的很好!”
  朱富贵摇摇头,“朕知道,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是欧洲愚昧的封建贵族共和体制压迫了你,剥削了你,让你的才华无法发挥。
  朕认为,由你来担任大英帝国……嗯……联合王国……嗯……是英格兰王国,如果由你来担任英格兰王国的首相的话,对于英格兰人民一定是一件好事。”
  阿礼国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就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一直以来,作为一个机修工的儿子,低微的出身导致阿礼国在仕途上举步维艰。
  要不是他在东方的冒险,他都不可能成为一个外交官。
  在西方世界,公务员和政治家,或者说政客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有点类似于明清时代吏与官的区别。
  阿礼国的出身注定了他只能在公务员序列活动。
  哪怕跻身了贵族林立的外交官圈子,也只能去没有贵族子弟要去的东方。
  无论是清国,还是俄罗斯的工作岗位,在那个年代,都不是什么招人待见的差事。
  哪怕在带清能当人上人,但在欧洲,还是个孙子。
  但如今,这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改变了。
  因为明靓宗画出了大饼。
  别人画饼,阿礼国作为一个老江湖肯定是不吃的。
  但靓宗的饼……
  真香!
  “当然,你也知道,这一切还需要时间。”
  朱富贵进一步说道,“只有当米字旗从白金汉宫和唐宁街10号落地,大英帝国彻底解体,你才能站在这个腐朽帝国上获得梦寐以求的一切……
  去好好干吧,戈尔巴·阿礼桧同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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