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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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怜那时候才那么小,哪里经历这阵仗,吓得话也说不出,只睁大了眼睛,眸子里充盈满了惊惧的泪水。
  “问你话呢。男子汉大丈夫的,两句话就哭,像什么样子!”
  “我、我……”慕容怜手里还抱着那点心匣子,被母亲逼得急了,哇地一声就哭开了,“我不是阿娘生的吗?我是捡来的吗?”
  赵夫人一时愕然。
  慕容怜这一哭,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他一会儿看赵夫人,一会儿看床上昏迷的顾茫,最后竟有些要抽噎过气的意思。
  赵夫人琢磨了一会儿,算是明白过来了,她先是扶额,继而拍桌:“……慕容怜!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这般国色天香的人,怎会生出他那么难看的臭小子来?”
  慕容怜的自恋和赵夫人简直是一脉相承,光凭这一点都可以断定慕容怜绝对就是赵夫人亲生的。
  慕容怜抬起一只小手抹着眼泪,哽咽道:“那你刚刚还说……你还说他是……是……”
  赵夫人眯起眼睛。
  慕容怜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压力,声音轻弱下去,但仍是低低地说完了:“他是我们家的人……”
  这一回赵夫人没有立刻说话了。
  她走到慕容怜跟前,将他费力抱着的点心匣子拿过来,搁在了铺着金丝绣白鸟缎布的桌上。而后斟了壶花果茶,慢慢喝了一盏。
  施染着丹朱豆蔻的手指转动着汝瓷杯盏,赵夫人抬起眼来,却并没有看向慕容怜。她的目光落在了顾茫身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慕容怜,你来。”
  慕容怜犹犹豫豫地向她走过去。
  赵夫人放落茶杯,又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握住他的肩膀,对他说道:“……这一件事,你迟早都该知道,我本想等你再大一些的时候告诉你,不过既然你现在已经听到了,那我再瞒着也没什么意义。不过这个秘密必须埋在你自己心里,谁也不能说,谁也不许告诉,你明白吗?”
  慕容怜懵懂地点了点头。
  可是这么小的孩子,又哪里学得会保守秘密?
  赵夫人也有这个考量,所以她拉过慕容怜的掌心,指尖凝光,在他掌中划落一个咒印。那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咒印,慕容怜一下子便叫出声来:“阿娘,好痛!”
  “只是落印之痛而已。”赵夫人道,“此印落下,在你成为望舒府之主前,你今日所听到的秘密将注定无法出口。一旦你说错了什么,便会有远胜这疼痛的苦楚让你守口如瓶。”
  她说着,松开了他的掌心。
  “你别怪阿娘太狠心。你生在慕容家,若是露出什么的软处,做错半点的事情,丢掉的或许就是你自己的性命。”
  做完这一切,赵夫人才让慕容怜坐下。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正捂着手背,睫毛上挂着泪水的慕容怜一会儿,而后才斟酌着开口,尽量把那一段被她隐瞒的前尘往事,以一种小孩子能听懂的方式道了出来。
  “你父亲……他与我的关系……”
  她斟酌着,最后仍是硬邦邦道:“其实一直……都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好。”
  慕容怜:“……”
  这事顾茫之前就听墨熄讲过,老望舒君慕容玄并不喜爱赵夫人,而是属意一位从临安来的姑娘。只不过后来由于权贵阶级的阻挠,慕容玄最终还是没有娶之为妻,而是和门当户对的赵氏结为了眷侣。
  但这种事情,旁人毕竟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唯独当事之人说的,那才是最真实的。
  随着赵夫人的讲述,这段往事的真相,终于渐渐地浮出了水面。
  原来,赵夫人虽然出身高贵,从前却不住在都城,她父亲是驻守东境边陲的重臣,一家人常年居住于封地,只在每年年终尾祭的时候,赵公侯才会携着妻女来王城参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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