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高升 第2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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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志诚却是摇了摇头,低声道:“老太太如果精明的话,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佟思晴眼中露出不信之色,疑惑道:“为什么?”
  方志诚坏坏的一笑,“因为老太太看待事情,比较透彻,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知道有些事情拦是拦不住,若是装聋作哑,保住大家的颜面,那么家还在。若是挑破了窗户纸,那么这个家就真的没了。”
  佟思晴内心生出一股刺激的感觉,轻声问道:“那你现在不准备收手了?”
  方志诚点头道:“温香软玉在怀,岂能轻易罢手。”
  外面传来老太太咳嗽的声音,她大声唤道:“小佟,你在家吗?”
  佟思晴压着嗓子痒痒的感觉,回答道:“妈,我在卫生间洗澡呢……”
  “洗澡?”老太太的脚步声,来到了卫生间门口突然停下,这时候门把手转动了一下。
  老太太的这个动作吓得方志诚和佟思晴两人下身均是一紧,尤其是方志诚,他感觉整个人的毛孔瞬间竖了起来。因为卫生间的门一直没关,如果老太太这个时间冲进来,绝对会看到一副不堪的画面。
  “糟糕!她不会进来吧?”佟思晴潮红的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偏生此刻与方志诚正是难舍难分之刻。
  方志诚佯作镇定,安慰道:“不会的,老太太是个聪明人!”
  门把手转动两下,老太太果然如同方志诚所料,终究还是没进来,而方志诚神经一松,搂住佟思晴,顺流而下……
  老太太坐在客厅内,等了大约十来分钟,佟思晴穿着浴袍,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笑着问道:“妈,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老太太眼睛瞄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吸了吸鼻子,道:“我瞧你最近工作挺忙,所以过来拿点你儿子的衣服。”老太太将儿子咬得很重,仿佛在提醒佟思晴,她可是有儿子的女人。
  佟思晴佯作什么都不知道,“妈,你等着!”言毕,转身进卧室,忙碌了一阵,找出几件儿子日常换洗的衣服放入一个纸袋,交到老太太的手中,“妈,谢谢你了。最近办公室的事情特别多,我也确实没有太多精力照顾孩子,妈,你可是给我雪中送炭了。”
  老太太拿着纸袋,朝着卫生间的方向,缓步走了几步,轻咳一声道:“我还要带点洗漱用品回去……”
  佟思晴心头一颤,连忙加快几步,往卫生间方向奔了过去,进了卫生间,又关上门,对着方志诚嘘了一声,七手八脚地整理了一下,然后拿着儿子的洗漱用品,交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顺着卫生间门的缝隙勾了一眼,疑惑道:“里面的雾气怎么这么大?”
  佟思晴一颗心怦怦直跳,做贼心虚地往后瞄了一眼,低声道:“刚洗完澡,当然有雾气。妈,时间不早,最近前面的路灯又坏了,我送你回去吧。”
  老太太若隐若现地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佟思晴,一手提着一个袋子,背身朝着佟思晴摆了摆手,道:“不用送了。”
  佟思晴跟在老太太地身后,等老太太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她连忙将院门关上,轻抚胸口玉肌,这才将提到嗓门眼的那颗心脏给压了下去。
  老太太听到院门吱嘎一声响,转过身不屑地看了一眼,再走几步踩到一个石块,差点崴了脚,她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这路也该修修了,坑坑洼洼不平,总有一天要出大事。”
  等老太太离开之后,佟思晴回到房内,见方志诚正在有滋有味地看电视,她暗忖方志诚的心理素质未免太好,竟然还能坐得住,叹道:“志诚,要不,你赶紧回去吧,我怕她还会再回来……”
  方志诚将电视的声音降低,扭过脸笑道:“放心吧,思晴姐。那老太太绝对不会再回来,我是摸清楚她的心思。她现在甚至怕见到我呢。”
  “为什么?”佟思晴满脸不解地问道。
  方志诚解释道:“谁都想知道真相,但知道真相之后,又会畏惧真相公布后带来的负面影响。”
  佟思晴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味道,“老太太,这是想给自己儿子留下最后一块遮羞布。”
  第0368章 给县长上了一课
  银州会议中心,前身是市委党校,从前年起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修缮,现在拥有整个银州规模、设施最大、最豪华的会议场地。会议中心沁园楼一层德馨厅内,只见工作人员正在紧锣密鼓地忙碌,调整座椅,摆放席卡,分发会议资料。
  会议中心的休息厅内,邢继科眯着眼睛,正在闭目养神,仿佛已经熟睡,他手上拿着一叠稿纸,这是昨日方志诚给他准备的问答材料。邢继科花费了整整两天,熟记上面的问题,以及准备应对可能遇到的刁难。
  离八点还剩两分钟,办公室主任王柯推门而入,朝着邢继科招了招手。邢继科豁然起身,挺直脊梁,目光中透露出深邃凝重之意,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跟在王柯的身后,邢继科脸色平静而柔和,最终停留在新闻发布席的中间位置。他笔直坐下,双手伏案,调整好坐姿……咔擦咔擦,闪光灯及相机快门的声音,顿时让邢继科感觉到两眼肿胀,从嗓门涌出一股窒息的感觉。他眼中瞬间出现幻觉,下面的那些记者仿佛变成魔鬼,嘴角露出诡笑,仿佛就等着自己出洋相。
  邢继科眉角低沉,若有所思。一时之间突然涌起怯意,是不是要逃跑,是不是要放弃?自己能不能应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或者只是徒增笑料?如果待会应对不住怎么办?会不会待会有意外?会不会预设的问题排不上用场?方志诚可靠不可靠?……
  这时候,邢继科肩膀一凉,他目光呆滞地望向身侧,原来拍打自己肩膀的是方志诚。
  方志诚坐在下面,瞧出了邢继科十分紧张,有点失态,所以连忙从台下冲上去,他在耳边提醒邢继科,“邢县长,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即使遇到再大的问题,也要迎面而上,否则,你这一辈子永远不会进步,因为你的人生履历卡上会被打上污点,永远不会抹去的脏痕。现在只有你救得了自己,深呼吸,豁出去。微笑……”
  “好的,我知道了。”刑继科对方志诚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今天敢来参加记者招待会,那就得按照步骤,一切早已排练过无数次,不会有问题。否则,自己也要瞧不起自己,以后能否升迁在此一举。
  这是我的一道坎,跨过去就好了。想到这里,刑继科似乎看到了希望,舒展眉头,耐心等候。
  方志诚刚才的出现,让邢继科从短暂的大脑空白中走出,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方志诚似乎刚刚是上台给领导汇报工作,貌似这汇报的内容是好事,台下的人只见邢继科嘴角露出微笑,带着自信的微笑。
  而这微笑早是刑继科对着镜子练了上百次的。
  这次的新闻发布会由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刘超主持,“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市民、各位来自媒体的朋友,今天主要是为了回应之前在互联网上快速传播,被众人热议,并引起巨大负面影响的,关于我市东台县县长邢继科同志涉嫌失职失德一事的新闻发布会。”
  “东台县为我市重点打造的明星地区,县长作为政府的主要领导人,他的才能与形象,决定着未来东台县的发展与成绩。现在从国家到省里,都在倡导政府的信息公开透明,所以我们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态度,举办这个新闻发布会,是希望让邢继科同志直接地面对大众,让大家来评判,他是否能肩负东台长远发展的重任。刚才我们的工作人员,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评分表,等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在现场我们将会收集资料,根据大家的意见,作为组织部最终对于邢继科同志处理的素材。”
  “下面,有请邢继科同志,就互联网上对于他自身的评价,作简单的汇报。”
  有别于其他会议,下面没有鼓掌的声音,只有稀疏的交头接耳之声,因为大家都是带着审判的眼光来参加这次新闻发布会的。在别人的眼中,邢继科已经是一个形象败坏、不可救药的干部。至于今天的发布会,记者们都是带着网民的负面观点来的,不少人都预设发布会之后刑继科将会受到上级的处罚,东台县城将会掀起风浪。
  邢继科按了一下身前话筒的按钮,声音缓慢而有节奏地说道:“首先,我要道歉。在互联网上出现这么多有关我的消息,以至于让东台政府形象有损,所以我诚挚地向所有东台县的老百姓道歉。”
  “其次,我要解释。为自己解释,也是为东台正名。我在县长位置上的时间不长,一年多的时间内,亲眼目睹了东台的变化,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成长。网上流传了我的许多不雅照片,我一开始看了那些评论,感到非常的愤怒,但久而久之,觉得这是一种鞭策。因为有许多双眼睛,在关注着东台,关注着我,这是一把达摩克斯之剑,让我在未来的工作之中,要懂得注意保持形象——东台是我,我是东台。”
  “最后,是对我的称号——‘四无县长’的看法。我不得不说,网友是一群有才华的群体,还把我的称号编成顺口溜,‘年初撒个谎,年终得个奖,来年提个长’。我扪心自问,在过年的一年,做得还不够,但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再接再厉,用实际成绩,让我摘掉‘四无县长’的歪名。”
  邢继科这段话并不长,但言辞半白半文,进退有度,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的记者望向邢继科的眼神有点变化。
  邢继科真如网上形容的那般,胸无半点墨,只知道打酱油,没有真才实学的人吗?如果真的那么不堪,为何能说出这么经典的话?
  下面议论纷纷,尤其是记者,发现今天这个新闻发布会,竟然没有新闻通稿,原先以为这是组织方的疏忽,现在想来是组织方是希望记者用更为真实的笔触,来反应新闻发布会现场的实际情况。
  银州有备而来,邢继科也是有备而来的,这极大地调动了现场记者的积极性。
  刘超等邢继科说完之后,继续沉稳地主持道:“下面进入提问环节,在座的记者都有提问的机会,不过请注意控制好时间,而且每个人只有提问一次的机会……”
  《南粤日报》的记者首先获得了提问的机会,“邢县长,你觉得为什么那些不雅照会在网上流传,有没有怀疑其中有一些阴谋?”
  这名记者的问题十分刁钻,如果邢继科如实说,这就是对手的一场阴谋,显然会为整个官场蒙上一层阴鸷的气息。
  邢继科摇了摇头,淡淡笑道:“我是一个阳光的人,喜欢从阳光面看待问题。我觉得此事更有可能是一个朋友,原本打算跟我开个玩笑,将我平时不经意作出的鬼脸给拍摄下来。”
  邢继科幽默的回答,引起在座众人笑声不断,大家开始判断,这是一个心胸豁达的县长。
  《华夏青年报》的记者第二个提问,“邢县长,有网友评论,你在县长的位置上碌碌无为,东台县虽然发展得很好,但与你这个县长根本没有关系,请问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邢继科摆了摆手,继续微笑说道:“我很佩服这位网友的判断,因为他说得没错,我在各种场合上,都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东台县所作出的成绩,与我毫无关系,而是东台县所有官员和市民集体努力的结果。一个城市拥有活力,与县长是谁,没有直接关系,而与它的群众基础以及城市内涵,有着必然的联系。”
  邢继科妙语如珠,回答问题角度变化多端,充分吸引了记者的兴趣。
  方志诚一开始还为邢继科捏了一把冷汗,怕他承受不住记者的刁难战胜不了心理的畏惧。不过邢继科毕竟也是正处级干部,有一定的自控能力,在进入状态之后,慢慢显得游刃有余,在原本自己提供的那个稿子上有所发挥。
  新闻发布会从开始到结束,花费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如同方志诚所料,因为准备到位,没有逃出掌控,反而变成邢继科的一场政治个人秀,邢继科在台前不卑不亢,展现出一个优秀干部的从容不迫与灵活多变的气质。
  这完全破坏了孙伟铭等人原本的计划。
  等邢继科离开新闻发布会的瞬间,场下传来阵阵的掌声,这不仅是献给邢继科,而且还是献给正在茁壮成长的东台。
  甚至有记者在揣测,东台县之所以闹出四无县长的风波,同时还及时的举办新闻发布会,这是利用事件营销,为东台提升知名度。如果真的是那般,那么邢继科也太大胆了一点,他不惜牺牲自己的形象,从而吸引舆论的焦点,这种胸怀与视野,远远超过了现在绝大多数执政官员。
  邢继科一直保持着挺胸收腹的姿势,直到走入休息室的那一刻,他双腿一软,刚才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几乎到了极限,这时突然他的腰部传来一阵力量,方志诚从背后搀扶住了他。
  “我表现得怎么样?”邢继科哪里还有刚才雄姿英发的模样,刚才发布会的笑容早已僵硬。
  方志诚对着邢继科比了一个大拇指,赞赏道:“邢县长,你表现得太棒了,相信等到明天,整个舆论会转变风向,将你描绘成一个富有激情及睿智的领导。”
  邢继科摆了摆手,感慨道:“希望如此吧。志诚,多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这次将成为我仕途之路上的污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升迁的可能。”
  方志诚谦虚地说道:“邢县长,你不需要感谢任何人,因为刚才你是用自己的声音,向社会传达了自己的声音,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邢继科咀嚼着方志诚所言,五味杂陈,感怀良多,原本以为走入绝境,谁又能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呢?同时,他也开始反思,自己以前的工作是否存在失误,工作方式和行事风格是否需要改进。
  这一次,若不是方志诚,或许自己就因这污点永远不得抬头。而且,关键时刻,方志诚给了自己足够的鼓励,若不是自己在新闻发布会上竭力演出,救了自己一把,后果不堪设想。要想向前,以后还必须要克服自己的弱点。
  方志诚年龄不大,但通过此事,给邢继科好好地上了一课。
  第0369章 四无县长东台梦
  新闻发布会比预期要开得圆满,现场的记者每个人都进行提问,而邢继科也用独特的方式,回答记者的问题。尽管部分问题极为刁钻甚至尖刻,但邢继科表现出了一个合格政府官员的基本素质,满足了记者的心理,展现出一个新时代官员的精神面貌,这让不少人颇为意外。
  发布会第二天,《华夏青年报》的记者用一种活泼的手法,撰写了一篇名为《四无县长的东台梦》。这篇新闻洋洋洒洒足有四五千字,占据了一个整版的内容,起因在于互联网上的一篇热帖,然后抽丝剥茧,引人入胜地讲述了邢继科对东台县发展所作出的贡献。
  “邢继科对‘四无县长’的称号,并没有感到恼怒,因为他认为在新时代,作为主政一方的官员,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如果想要尽力掩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反而会不够具备亲和力,相反,若是将真实地自己展现在大众的面前,让老百姓作为评审,这样才能够让自己进步,让东台进步……”
  “不仅是邢继科,在东台生活的每一个人,都拥有东台梦。普通人的梦想,想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错的收入,完美幸福的家庭;投资者的梦想,想在充满商机的土地上,打造一个标新立异,日进千里的商业帝国;邢继科的东台梦,他想用无为却有为的方式,引导政府从事务巨细到宏观调控再到配合辅助的职能转变……”
  “‘政府从来不是主人公,我邢继科也不应该成为主角。’邢继科认为,希望舆论能够淡忘他,然后请大家将目光关注东台,来东台发展,这才是他的殷切希望。有阴谋论者认为,从一开始,‘四无县长’便是东台给全社会开了一个玩笑,因为东台这几年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预计,年gdp增长率超过百分之百的强县,所有一切已经足够证明,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但记者却认为,‘四无县长’是邢继科对自己开了个玩笑,他似乎很迫切希望通过此事,引起舆论热议,然后召开新闻发布会,再解开谜底,原来东台那么美好,大家都应该去东台看看——这可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四无县长’……”
  方志诚读完所有内容之后,满意地笑了笑,这时突然接到宋文迪的电话。
  显然宋文迪也在关注着新闻发布会的后续发展,他满意地说道:“志诚,这次你做得不错,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仅成功挽回了邢继科,而且还为东台大肆作了宣传。思源书记甚至刚才还给我通了电话,说这是一个经典的政府危机公关案例。”
  宋文迪的心情显然十分高兴,新闻发布会的效果令人意外,给人仿佛打开另一扇门,原来政府在面对危机的时候,还可以这么办,不仅转危为安,而且还借力打力,使得政府的形象更上一层楼。
  方志诚是这次事件的策划者、推动者,他自然是居功至伟。
  方志诚微微一笑,“主要还是老板你比较开明,若是换作另外一个市委书记,绝对不会允许冒这么大的风险……”
  方志诚轻重适度的拍了宋文迪一个马屁,宋文迪颇为受用地笑了笑,感慨道:“现在已经进入信息时代,公众接触信息的途径很多,而且传播迅速,这便要求政府需要更为灵活,我已经让市委办成立危机公关部门,专门处理类似的问题。在确保政府信息公开透明的同时,也要为公众搭建一个信息反馈的平台。”
  方志诚笑道:“老板,你是不是想建一个市委书记网上信箱?”
  宋文迪颔首笑道:“没错!这样一来,可以帮助市民做一些实事,同时也可以更好地关注民生,监督各级部门日常工作是否存在疏忽。”
  在2006年,这还是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因为当初的互联网发展不到十年,政府官员一种是没有意识到互联网潜在的影响力,另一种是畏惧互联网可怕的传播力。到了2008年,在诸级政府才有大规模的网络问政。由此可见,宋文迪的思想要比普通官员进步、开明得多。
  方志诚自然支持宋文迪的大胆地想法,笑道:“银州各级官员怕是要跳脚了,什么事都在老板你的掌控之下,想不为人民服务都难了。”
  宋文迪笑了笑,摆手道:“先尝试一下吧,恐怕会受到很多阻扰,但凡事如果不去尝试,便永远没有进步。”
  方志诚很少遇见宋文迪会说出如此激进的话,暗叹,估摸着“四无县长”一事对宋文迪的触动怕是挺大。
  正如方志诚所猜测的,宋文迪从方志诚的身上找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他从日益麻木的官场之中找到了一股热血。宋文迪必须要进步,他能够触摸到时代的脚步,只需要稍微利用,便能找到完善改进银州官场的方法。
  与宋文迪又交流一番东台官场的形式,让自己颇为意外的是,即将来到东台的党委副书记,并非宋系或者张系之人。
  省委高度关注东台的发展,所以卜省长亲自点将,从省政府直接空降一名县委副书记,名叫段暄。段暄以前在省财政厅任职过,他空降到东台,显然绝对不会只负责党务工作。当然,从市委角度,也是希望段暄的到来能够为东台在财政拨款上争取到足够的资源。
  东台已经成为一块诱人的蛋糕,引得省里不少有能力的人,纷纷瞄准此处。
  官场中人关注的是政绩,在东台现在的发展势头之下,即使你是一个庸人,也能乘风而上,很多人将东台视作一个跳板,因而东台一个副处级的位置,也能引得省里各大势力进行你争我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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